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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章 骄傲且自负的高仙芝

扣、直指人心的“锁喉”之策,在河西这片他用血与火守护了半生的土地上,在哥舒翰这颗历经沧桑的边帅心中,取得了完美而彻底的胜利。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殿下待我以国士,我必以国士报之!’这是他此刻最坚定的信念。

  ……

  ……

  安西都护府,庭州城。

  与河西凉州那如同绷紧弓弦般的肃杀决然不同,安西都护府的节堂内,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慵懒与潜藏的危险气息。

  西域特有的昂贵香料——乳香、没药的馥郁芬芳,混合着皮革鞣制后的独特味道、健壮武士身上散发的汗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仿佛永远洗刷不掉的血腥气,在温暖如春的厅堂空气中缓缓流动、交织,形成一种令人微醺又莫名紧张的异域情调。

  几盏造型奇特的波斯银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安西大都护高仙芝正值盛年,面容俊朗,轮廓分明如刀削斧凿,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但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微微上挑的眼角,以及眉宇间长期主宰生杀大权、睥睨万里西域所养成的冷硬与倨傲,让他俊美的外表下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锋芒。他并未着沉重的唐甲,只穿着一身质地上乘、绣着繁复金线的深紫色锦缎胡服,领口微敞,露出结实的古铜色胸膛。

  他斜倚在一张铺着斑斓虎皮的巨大胡床(类似沙发榻)上,姿态看似闲适放松,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虎皮柔顺的毛发,整个人却如同一头在阳光下假寐、实则肌肉紧绷、随时可能暴起噬人的猎豹。

  他手中,一柄镶嵌着硕大鸽血红宝石和璀璨绿松石的华丽波斯弯刀,在指尖灵巧地翻转、跳跃。

  锋利的刀刃在银灯柔和的光线下划出一道道冰冷刺目的弧光,映照着他深邃难测的眼眸,时而寒光一闪,如同毒蛇吐信。

  案几上,同样摆着几份“天工快报”,内容与哥舒翰所阅别无二致,纸张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刺眼。

  高仙芝的目光锐利如他手中的刀锋,逐行扫过那些文字。当看到“十七岁”、“三个月”、“灭二十万”、“夺得河东、中原、关中”等字眼时,他那线条优美、薄如刀锋的唇角,极其轻微地向上勾起,形成一个充满讥诮、不屑与深深怀疑的弧度,仿佛看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

  “呵……”一声轻蔑的冷笑,如同冰珠猝然落在玉盘之上,清脆却冰冷刺骨,打破了堂内香料营造的沉静假象,“十七岁少年?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罢了。”

  他微微摇头,刀光随着他头部的动作在他俊朗的脸上投下变幻莫测的光影,“三个月?灭安禄山、史思明麾下二十万虎狼之师?还连夺河东、中原、关中三地?”

  他嗤笑一声,声音带着浓重的嘲讽,“怕是长安城里那些只会耍弄笔杆子、被叛军刀兵吓破了胆的酸腐文人,为了粉饰太平,或是得了那裴家小儿天大的好处,替他编造出来的神话故事吧?这‘天工快报’……”

  他用闪烁着寒光的刀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案上的报纸,动作优雅却充满危险,“怕不就是裴徽自家圈养的喉舌,自吹自擂,自抬身价,玩弄天下民心于股掌之间的把戏而已。”

  他出身高句丽王族旁支,自幼习武,天资卓绝,以弱冠之龄投身军旅,在西域这片强敌环伺、部族林立的修罗场中,凭借赫赫战功和冷酷手段,一步步爬到安西大都护的高位,踏着无数敌人的尸骨。

  他深知战争的残酷与艰难,每一寸土地的争夺都浸透了鲜血。

  裴徽这份如同儿戏般的“战绩”,在他这个百战名将听来,简直如同痴人说梦。

  “大帅,”侍立在一旁、同样身着胡服的心腹幕僚低声道,“河西哥舒翰那边,据说反应热烈,已宣誓效忠。”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高仙芝的脸色。

  高仙芝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把玩着弯刀,语气淡漠:“哥舒翰?呵,被裴徽从阎王殿里捞回来的丧家之犬罢了。救命之恩,再造之德,自然要摇尾乞怜,以表忠心。”

  话语中的轻蔑毫不掩饰。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份“李隆基密旨”影印件和厚达数十页、罗列详尽的“七宗五姓罪证”上,眼神愈发冰冷锐利,如同发现了猎物弱点的鹰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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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伪造先帝诏书,构陷累世门阀……此子年纪不大,心肠倒是够黑,手段也够毒辣。绝非易与之辈,更非什么仁善之主!其志不小,其心……可诛!”他敏锐地嗅到了其中浓烈的权谋与血腥气味。

  对于蜀中假延王的消息,他倒是信了几分。

  以他对杨国忠那蠢货的了解,弄个假货来充门面、试图延续权势,倒像是杨国忠能干出的荒唐事。

  但这仅仅意味着杨氏一系彻底垮台,权力格局重新洗牌。

  对裴徽本身,他并无丝毫好感,反而因其崛起的速度过于诡异、方式过于强势,心生强烈的警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排斥。

  一种微妙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情绪在心底滋生——那是对一个过于年轻、过于“幸运”、过于强势的后来者,本能的排斥与轻视,混杂着一丝被挑战权威的不快。

  ‘黄口小儿,也配号令天下,染指安西?’他心中冷哼。

  “来人。”高仙芝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慵懒,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冻结空气的威严。

  “在!”一名身材高大、面容精悍、身着安西军特有锁子甲的心腹将领应声而入,甲叶碰撞发出清脆而冰冷的轻响。

  “传令各军。”高仙芝的目光终于从旋转的弯刀上移开,投向将领,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约束部众,无本帅手令,任何人不得与长安来人接触,违者,军法从事!各隘口、烽燧、驿站,增派双倍哨探,日夜巡防,不得有丝毫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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