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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0章 元载对女人的杀伤力

袍的无声追忆?

  亦或是对命运无常、英雄迟暮那一丝深沉如铁的不甘?

  这丝波澜来得快,去得也快,瞬间便被那深潭般的平静吞噬,不留痕迹。

  “笃、笃笃……”

  门环被轻轻叩响,声音在午后一片静谧的庭院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着一丝突兀的惊扰。

  片刻后,老仆——一名瘸腿的老兵佝偻着瘦小的身子,步履蹒跚地穿过铺着青石板的庭院,在温房门口停下。

  他垂着头,声音带着常年侍奉的恭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大帅,姑爷来了。”

  王忠嗣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那叩门声和老仆的禀报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拂过温房的玻璃便消散了。

  泥土在他粗粝的指间簌簌落下,温柔而坚定地覆盖住茄子苗脆弱的根茎。

  他的背影纹丝不动,如同一尊凝固在田垄间的石像。

  脚步声由远及近,踏在青石板上,轻快中带着刻意收敛的稳重。

  元载的身影出现在温房门口。

  他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特意换下了平日常穿的、彰显官威的绯色或紫色朝服,穿着一身素雅洁净的月白色文士长衫,外面罩了件半旧的青色棉袍,衣料虽不华贵,但浆洗得十分挺括,袖口和领口熨帖得一丝不苟。

  这身打扮既显谦逊低调,又透着一股读书人的清雅。

  他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雕花食盒,盒盖缝隙里隐隐透出甜腻的香气,像是新出炉的点心。

  他在温房门口站定,目光快速扫过温房内岳父专注劳作的背影,又瞥了一眼不远处花架下的妻子,这才对着王忠嗣的背影,深深一揖,腰弯得很低,姿态恭敬得无可挑剔,声音也拿捏得恰到好处,带着晚辈的谦卑:

  “小婿元载,拜见岳父大人。”

  温房内,只有泥土簌簌落下的细微声响,以及远处枯树上偶尔传来的几声寒鸦嘶哑的啼鸣。

  阳光透过玻璃,将王忠嗣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翠绿的菜畦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暖房特有的闷热,让人呼吸都变得粘稠。

  王忠嗣终于“嗯”了一声。

  那声音低沉、短促,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仿佛进来的只是一片飘落的枯叶,不值得分去半分心神。

  他对这个心思玲珑剔透、极善钻营、攀附新贵裴徽而青云直上的女婿,向来不喜。

  那是一种沙场老将对政客本能的、深入骨髓的不信任,如同老狼嗅到了狐狸的气息。

  元载脸上毫无愠色,甚至连一丝尴尬也无,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冰冷的待遇。他目光转向不远处花架下。

  那里,王韫秀正独自坐在一张老旧的藤椅上,低垂着头,专注地做着女红。

  冬日的暖阳穿过稀疏缠绕的枯藤花架,在她身上湖蓝色的裙裾上投下斑驳跳跃的光影。

  她手中是一幅正在刺绣的锦帕,针线细密,图案是几株并蒂莲花,寓意本是极好的。

  只是她的眉头紧紧蹙着,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捏着绣针的手指用力得指节泛白,仿佛要将那细如发丝的银针拗断,又像是在跟那无辜的锦缎较劲。

  整个人笼罩在一层压抑的、冰冷的阴郁之中。

  元载脸上瞬间堆起了恰到好处的愧疚与柔情,如同技艺精湛的伶人瞬间变换了面具。

  他快步走过去,步履带着一种刻意的急切和沉重。

  在靠近妻子时,他放轻了脚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令人心颤的沙哑和磁性,确保只有她能听见:

  “韫秀……”

  王韫秀闻声,捏着绣针的手指猛地一顿,针尖险险擦过锦缎,留下一道细微的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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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起头,见是元载,原本就有些苍白憔悴的俏脸瞬间沉了下来,像覆上了一层寒霜,眼中射出冰冷刺骨的恨意。

  她猛地扭过头去,目光死死盯着花架上缠绕的、虬结如蛇的枯藤,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寄托。

  手中的绣绷被她捏得死紧,细竹绷圈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骨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仿佛要将那无辜的绷子连同满腔怒火一同捏碎。

  自元载与那个出身不良府、心机深沉的丁娘那桩龌龊事东窗事发,虽然最终被权势滔天的裴徽以雷霆手段“赐婚”强行按了下去,用一纸冰冷的婚书堵住了悠悠众口,但那份刻骨的屈辱、被背叛的锥心之痛,以及熊熊燃烧的怒火,在她心中从未熄灭半分,反而像被强行压下的火炭,在无人处烧得她日夜难安,寝食俱废。

  元载并不气馁,反而挨着王韫秀坐下,藤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他将那精致的食盒轻轻放在旁边的石墩上,动作带着刻意的珍重。

  他靠得很近,近得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带着苦涩药味的桂花油香,也近得足以让他的低语只如毒蛇般钻入她耳中,字字清晰,充满了令人心颤的悔意和巧妙的、指向性极强的辩解:

  “韫秀,”他喉头滚动,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眶竟微微泛红,“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糊涂,被鬼迷了心窍,才着了那丁娘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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