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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檄已非文章,是神兵!是号角!是悬在叛逆头顶的诛仙之剑!”
“其势如雷霆万钧,足以摧垮敌军仅存的士气,让那些首鼠两端者魂飞魄散!”
“更能让我三军将士热血沸腾,同仇敌忾,士气暴涨十倍!”
“此檄一出,天下必将震动!如巨石投湖,激起千层巨浪!山呼海啸,莫过如此!”
一丝隐忧突然掠过裴徽心头,如同烛火最暗处的阴影:“然…杀伐过重,戾气冲天,恐伤天和,亦或激起困兽死斗?不过,值此存亡之秋,当用雷霆手段!”
“好——!” 裴徽猛地合上檄文!
动作迅猛决绝,带起一股凛冽的劲风!
案头的烛火被这劲风猛烈撕扯,疯狂摇曳,几乎熄灭!
殿内所有人的影子都随之剧烈晃动,仿佛鬼魅乱舞!
这一声“好”,声音并不高亢,却如同九天玄铁猛烈相撞,迸发出金铁交鸣般的铿锵之音!
这声音在空旷死寂的大殿中激荡、回响,重重地砸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侍立一旁的李太白将裴徽神色变化看在眼里,听着裴徽“好”字,顿时大喜。
裴徽抬起头!
眼中那因疲惫而略显黯淡的光芒瞬间被点燃,化作两道足以刺破黑暗的实质精芒!
所有的倦怠被一扫而空,只剩下属于铁血帝王的绝对意志、凛冽杀伐与不容置疑的权威!
那目光如同无形的重压,扫过阶下每一位垂首屏息的重臣。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手中的檄文上,仿佛那不是纸,而是千军万马铸就的绝世神兵。
“此檄一出,可抵十万雄兵!” 裴徽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块烙在空气中。
话音刚落,裴徽霍然起身!
玄色的宽大袍袖带起一片深沉的阴影,瞬间笼罩了整个御案,威严如狱,气势如虹!
“传朕旨意!”声音如同西伯利亚席卷而来的寒风,瞬间冻结了殿内最后一丝暖意:
“即刻以八百里加急,通传天下各州县!驿站马匹跑死不论!务必使妇孺皆知,家喻户晓!令天下人,皆知叛逆之罪,朝廷之威!”
“着天工之城!”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宫殿的穹顶,望向那座以奇技淫巧和高效着称的神秘之城,“以‘天工快报’即刻刊印!
动用所有活字印版,调集所有工匠,昼夜不息,轮班赶工!
所需银钱,从朕内库支取,不计成本!三日之内——” 他伸出三根手指,如同三柄利剑,“朕要此檄文遍布关陇、河东、河南、荆襄!更要让它飞入巴蜀!射进江南叛逆的心窝里!朕要让这每一个字,都变成射向敌人的利箭,变成压垮他们的巨石!”
裴徽的声音陡然转寒,如同万载玄冰,带着灭绝一切的残酷:“凡有敢隐匿不宣、阻挠传播者——无论官职大小,背景深浅——”
他冰冷的目光在元载身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元载感觉那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过脖颈,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无论他是封疆大吏,还是皇亲国戚!”这句话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皆以附逆论处!杀无赦!”
“臣遵旨!” 杜黄裳和袁思艺几乎同时轰然应诺,声音带着深深的敬畏与凛然杀气。
杜黄裳眼中闪烁着战意与振奋,袁思艺则是一贯的恭谨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酷。
一道道命令如同离弦的致命之箭,被迅速书写、加盖玉玺,由早已等候在殿外、身着玄甲、背负加急令旗的信使接令,旋即转身,身影如鬼魅般融入殿外的沉沉黑夜,射向帝国庞大疆域的每一个角落和那神秘莫测的天工之城。
王维随着众人躬身退出大殿。当他即将跨过高高的门槛时,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
裴徽依旧如同山岳般矗立在御案前。
他并未坐下,手中紧紧攥着那份仿佛还散发着血腥与硝烟气息的檄文,指节因为用力而更加分明。
摇曳的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坚毅如万载玄铁,冷硬得不带一丝人间情感。
然而,在王维眼中,裴徽的周身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由那檄文中狂烈文字点燃的、近乎妖异的血色光晕。
那光晕既象征着无上的皇权威严与即将到来的雷霆之怒,也隐隐透着一丝被绝世凶器反噬的、令人心悸的不祥。
窗外,那沉沉如铁幕般的黑夜,似乎真的被这殿中升腾的帝王意志与檄文的杀伐之气撕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一缕极其微弱、近乎虚幻的灰白色天光,艰难地渗透进来。
它太微弱了,不足以照亮什么,却顽强地预示着——一场席卷天地的风暴即将来临,而在风暴之后,或许是黎明,或许是…更深的血色。
殿内,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裴徽伫立于血色光晕中、如同战神雕像般的孤寂身影。
他手中的檄文,已然成为点燃整个帝国战火的火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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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