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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0章 痛苦煎熬的杨暄

大哭。

  然后,一双温暖柔软的手将他抱起,一个模糊却无比温柔的女声在耳边轻哄:“暄儿乖,不哭不哭,蝴蝶飞走了,娘亲再给你捉……”

  那是他早已逝去、面容在记忆中都已模糊的生母!

  紧接着,另一个高大却同样模糊的身影走了过来,似乎带着笑意,摸了摸他的头,递给他一只草编的蚱蜢…… 父亲?那遥远记忆中一丝微弱的、几乎被遗忘的暖意,在此刻猝不及防地击中了他。

  这瞬间的恍惚、这灵魂深处的剧痛,让杨暄那本应如磐石般稳定的手腕,出现了致命的千分之一刹那的迟滞!

  匕首的轨迹在空中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

  就是这一顿!

  睡梦中的王录事,仿佛被那无声杀意凝聚成的冰锥刺中,猛地一个激灵,从噩梦中惊醒!

  他睁眼便看到床边一个鬼魅般的黑影,手中寒光闪烁!

  极度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喉咙里爆发出一声短促凄厉到变调的惊叫:“啊——有刺……”

  后面的话被卡住,他爆发出求生的本能,连滚带爬地撞开身旁的窗户,在一片木屑纷飞和哗啦声中,狼狈不堪地跌入窗外冰冷的雨幕!

  “该死!”杨暄瞬间回神,眼中寒芒暴涨,杀机毕露。

  他如影随形般扑到窗边,然而目标已经连滚带爬地窜入了后院的黑暗。

  几乎同时,庄园内响起了刺耳的锣声和杂乱的呼喊:“有刺客!抓刺客!”

  其实,杨暄本来不用亲自动手,是他非要亲自动手,想要释放心中的压力和痛苦。

  杨暄知道,任务彻底失败了。

  他必须立刻撤离。

  杨暄的身影迅速融入黑暗,但心却沉入了更冰冷的深渊。

  那画中稚子纯真的笑脸,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在他脑海中不断放大,无声地拷问着他:“弑父……为了所谓的忠诚,斩断血脉之源,真的……是正道吗?”

  一股从未有过的疲惫和迷茫,如同冰冷的潮水,漫过了他的杀意。

  第一次失手的阴影尚未散去,更沉重的打击接踵而至。

  杨暄内心的天平剧烈摇摆,如同行走在万丈深渊的钢丝上,任何一丝刺激都可能让他彻底失衡。

  情报显示,几个靠着贿赂杨国忠心腹、刚刚获得伪朝要职的新贵官员,将在城西一处名为“醉仙居”的酒楼雅间密会,商议利益划分。

  他们口中,或许能撬出更多伪朝内部派系和杨国忠近期动向的信息。

  杨暄决定亲自监听。他需要更直接的情报,也需要用行动来压制内心的动摇。

  夜雨依旧。

  杨暄如同一只巨大的壁虎,紧贴在“醉仙居”三楼雅间“听雨轩”那湿滑冰冷的琉璃瓦屋顶上。

  雨水顺着瓦片沟壑流淌,浸透了他的夜行衣。

  他凝神屏息,将煊赫门秘传的“谛听术”运转到极致,下方雅间内的谈笑风生、杯盏碰撞,甚至烛火爆开的细微噼啪声,都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起初,是些毫无价值的阿谀奉承、互相吹捧,以及赤裸裸的利益交换——“张兄,城东那几处铺面……”“李老弟放心,盐引的事包在愚兄身上……”污言秽语,充斥着贪婪的恶臭。杨暄强压着厌恶,保持着猎人的冷静。

  然而,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烈”。

  话题不知怎的,竟转到了他们的靠山,那位“只手遮天”的杨相爷身上。

  “嘿嘿,说起来,咱们这位相爷,当年在长安……”一个带着浓重蜀地口音、显然是新晋暴发户的官员,舌头打着卷,声音里满是猥琐的讥诮,“还不是全靠他那位倾国倾城的妹子?啧啧,听说当年在宫里,可是把圣人都迷得……”

  “何止妹子!”另一个尖细的声音迫不及待地接口,带着刻骨的鄙夷,“你们是不知道,他早年就是个市井无赖!斗鸡走狗,欠了一屁股债!要不是攀上了贵妃娘娘这根高枝儿,靠着裙带往上爬,舔圣人的脚底板,构陷忠良(他特意加重了这四个字,意指他们共同的政敌),踩着多少人的尸骨,能有今天?”

  “卖官鬻爵?那都是小意思了!”第三个声音醉醺醺地嚷道,“听说在长安,他杨家的库房,金子堆得比山高!连马桶都是金子打的!贪得无厌啊!如今在咱们蜀地,还不是一样?咱们孝敬的那些,怕只是九牛一毛……”

  污言秽语,如同沾满剧毒污秽和蛆虫的钢针,一根根,狠狠刺入杨暄的耳膜,更狠狠扎进他内心深处那个一直试图回避的、关于父亲不堪过往的阴暗角落!

  羞耻!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淹没了他!

  父亲的不堪,就是他的原罪!愤怒!

  如同狂暴的飓风,席卷了他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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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蝼蚁,这些靠着父亲施舍才得以苟活的蛀虫,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践踏、侮辱杨氏的门楣(即使这荣耀早已沾满污秽)?!

  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扭曲的维护欲猛地升腾!那是血脉深处本能的咆哮:不许你们如此说他!即使他罪该万死,也轮不到你们这些渣滓来评判!

  狂暴的杀意,混合着极致的羞耻、愤怒和那畸形的维护,瞬间冲垮了杨暄所有的理智堤坝!

  什么隐秘行动?什么监听任务?什么大局为重?统统被这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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