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那双眼睛,空洞、冰冷,倒映着跳跃的篝火,却只有纯粹的杀戮意志!
老七的刀只拔出一半!
对方那涂抹着黑色药膏、连指纹都模糊不清的手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
一柄同样淬着幽蓝光泽的匕首,如同毒蛇出击的獠牙,带着一股阴寒的劲风,精准无比地、狠绝地刺向他的心脏!
老七瞳孔骤然收缩,他试图格挡,但对方的速度和角度刁钻到了极致!
“噗嗤!”
一声利刃穿透皮甲、刺入血肉的闷响!
匕首直没至柄!
老七浑身剧震,魁梧的身躯猛地一僵!
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还有一丝未能完成守护使命的深深遗憾。
他张了张嘴,想最后再看一眼他的主人,但口中的鲜血已不受控制地涌出。
眼中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迅速黯淡、熄灭。
他那如同铁塔般的身躯,带着守护者最后的执念,沉重地向前倾倒,轰然砸在篝火旁,溅起一片滚烫的火星和冰冷的泥水。
帐内的郑玄龄被老七那半声石破天惊的厉喝和随后重物倒地的巨响瞬间惊醒!
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头顶,心脏几乎停止跳动!“老七?!”
他惊疑不定地低呼,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嘶哑变形。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枯瘦的手在冰冷的床榻边慌乱地摸索,试图找到那柄象征身份、实则无用的仪剑。
刷啦!
帐帘被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猛地掀开!
冰冷的雨气夹杂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涌入狭小的帐篷!
刺骨的寒意让郑玄龄浑身一哆嗦。
一张毫无表情、只有一双在阴影中闪烁着非人般冷酷光芒的眼睛的鬼面具,突兀地、充满压迫感地出现在郑玄龄因惊骇而扭曲的视线中!
那眼睛,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倒映着帐外篝火跳跃的微弱光芒,却没有一丝属于活人的温度,只有纯粹的、漠然的杀意。
“你……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郑玄龄的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尖锐变调,他像被毒蛇盯住的青蛙,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缩去,枯槁的手在冰冷的榻边徒劳地抓挠。
面具后的杀手,没有任何言语,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波动。
黑影只是向前踏了一步,动作快得在郑玄龄昏花的老眼中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郑玄龄只觉得心口位置传来一阵尖锐到无法形容的冰凉!
仿佛一根烧红的冰锥瞬间刺入!
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剧痛迟了半拍才如海啸般汹涌袭来,瞬间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和意识。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却吐不出一个字。
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那张近在咫尺、如同噩梦具现的鬼面具,瞳孔中最后的倒影,是那两点冰冷刺骨、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芒。
他想到了家族数百年的荣光,想到了未尽的使命,最终只化为一片无边的黑暗和冰冷的虚无。
他枯瘦的身体无力地瘫软下去,倒在冰冷的床榻上,鲜血迅速浸透了身下的毛毡。
黑影冷漠地拔出匕首,看也不看榻上迅速失去温度的尸体,任由匕首上的血珠滴落在潮湿的地面。
他转身,像一道真正的影子,无声无息地融入帐外凄厉的风雨和更加浓重粘稠的黑暗之中。
营地内,除了风雨声、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再无其他声息。
所有的护卫,连同忠心耿耿的老七,都已变成了雨水中渐渐冰冷的尸体。
篝火兀自在风雨中顽强地燃烧着、跳跃着,橘黄色的火光映照着满地狼藉、散落的兵器、无声倒伏的尸体和帐篷内渗出的暗红色血迹,在这荒山雨夜中,显得格外诡异、凄凉,如同地狱的一角投影到了人间。
……
……
天色蒙蒙亮,铅灰色的云层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
李小敢的队伍没有选择扎营,而是顶着黎明前最深的寒意拔寨,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紧密行军阵型,进入了金牛道上最为险要的百丈涧——“一线天”。
这里的地势险恶到令人窒息。
两侧峭壁如同被巨斧劈开,高耸入云,几乎垂直地插入灰暗的天空,只留下头顶一道狭窄扭曲的缝隙,透下些许惨淡的天光。
涧底乱石嶙峋,大小不一,棱角锋利,湿滑无比。
一条湍急的溪流在巨石缝隙间左冲右突,奔腾咆哮,发出沉闷而持续的轰鸣,回声在狭窄逼仄的空间里不断震荡、叠加,形成一种令人心烦意乱、耳膜胀痛的巨大噪音。
涧谷内光线极其昏暗,弥漫着浓重的苔藓腥气、腐烂树叶的霉味和冰冷刺骨的水汽,呼吸都带着一股铁锈般的湿冷感。
小主,
李小敢,这位出身寒微却战功赫赫的将军,骑在一匹神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