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就在这千钧一发、城防即将彻底崩溃的刹那!
城头各处,几乎在同一时间,猛然爆发出数声洪亮、浑厚、充满爆炸性力量的呐喊!
这声音如同平地惊雷,又似九天龙吟,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安定人心的力量,瞬间炸响在每一个疲惫不堪、濒临绝望的守军将士耳畔:
“煊赫门杨暄,奉郡王殿下之命来援!叛贼受死!”
“朝天阁李屿在此!奉郡王殿下钧令,诛杀叛逆!守我长安!”
“天羽门王准,率众驰援!郡王殿下神机妙算,长安必安!杀——!”
声音未落,只见三道气势截然不同、却同样凌厉的身影,如同出鞘的绝世利剑,从城下马道和隐蔽的藏兵洞中率先电射而出!
为首一人,正是煊赫门门主杨暄!
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如铁,一身玄色劲装更衬得气势沉凝如山。
他手中并无寻常刀剑,而是握着一柄造型奇古、通体乌沉的长柄陌刀!
刀光一闪,如同黑夜中炸裂的雷霆,所过之处,刚爬上城头的数名叛军连人带甲被劈成两段!
血雨纷飞中,他身后大批同样身穿黑色劲装、手提雪亮狭长横刀或劲弩的煊赫门弟子,如同黑色的怒潮,沉默而迅猛地扑向叛军最密集的南城缺口!
他们行动间配合默契,三人一组,攻守兼备,瞬间遏制住了叛军的扩张势头。
紧接着,一个略显清瘦、眼神却锐利如鹰的身影跃上城头,正是李屿!
他手中一柄细剑如同毒蛇吐信,点、刺、抹、削,招式刁钻狠辣,专取叛军甲胄缝隙和关节要害。
他身后的朝天阁弟子,则多使奇门兵器,钩索、飞爪、短刃、钢鞭,配合着灵活的身法,在混乱的城头战场中穿插分割,将叛军的阵型搅得七零八落。
最后出现的王准,身形并不高大,却给人一种渊渟岳峙的沉稳感。
他手中长刀翻飞,刀风呼啸,刚猛无俦,每一刀劈出,都将叛军连人带盾轰飞出去!
他身后的天羽门弟子,则多以弓弩和暗器见长,甫一出现,便占据高处和死角,一片片精准致命的箭雨和飞蝗石、透骨钉,如同长了眼睛般射向攀爬云梯的叛军和城头叛军中的头目,极大地减轻了正面压力。
这三股生力军,如同三道黑色的钢铁洪流,又似三柄烧红的利刃,带着郡王李豫的意志和长安最后的希望,极有章法、悍不畏死地迅速扑向各处战况最危急的缺口!
他们的加入,瞬间改变了城头摇摇欲坠的颓势,将汹涌的黑色潮水,硬生生地顶了回去!
城头的守军将士,看着这如同神兵天降的一幕,看着那熟悉的黑色劲装和勇猛无畏的身影,听着那一声声“奉郡王殿下之命”,绝望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光,疲惫的身体仿佛又涌出了一丝力气。
“援军!是郡王殿下的援军!”
“兄弟们!有救了!杀啊!”
“郡王殿下没有忘记我们!杀光叛贼!”
震天的喊杀声,再次在长安城头响起,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滔天的战意!
那轮如血的残阳,似乎也在这一刻,将最后的光辉,投注在了那面依旧顽强飘扬在城楼上的、残破不堪的大唐战旗之上!
长安城南城墙,残阳如血,将斑驳的城砖与凝固的暗红涂抹得更加刺眼。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硝烟和汗臭混合的死亡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沉重。
喊杀声、兵刃撞击声、濒死的惨嚎声如同永不停歇的地狱交响曲,冲击着每一个幸存者的耳膜和神经。
三支队伍,每支都有一千多号人,像三把烧红的尖刀,狠狠捅进了叛军最密集的突破口。
这些汉子,皮肤粗糙,脸上带着或深或浅的疤痕。
他们不像正规军那样队列严整,但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常年街头巷尾、刀口舔血磨砺出的狠辣与老练。
在这狭窄混乱的城头,他们的优势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三才阵!守住豁口!”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头目厉声吼道。
三名武士瞬间背靠背,一人挥刀格挡,一人矮身扫腿,第三人则趁机挺矛直刺,配合得天衣无缝,瞬间将一名冲上来的叛军伍长捅了个对穿。
“朝天阁的兄弟,护住左翼!”另一处,几名武士相互呼应,刀光剑影织成一张死亡之网。
他们招式不拘一格,甚至有些下作,专攻下三路,撩阴腿、戳眼睛、抹脖子,效率高得吓人。
“煊赫门赵老三斩首一人!”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刚用短斧劈开一个叛军的脑袋,便兴奋地大吼,声音洪亮,压过了周围的喧嚣。
“朝天阁孙五爷杀敌一名!”旁边一个精瘦汉子,甩掉剑尖上的血珠,也高声报出名号。
“天羽门钱镖头记功!”一个使飞镖的汉子,扬手又解决了一个攀上垛口的叛军。
郭千里正被两名叛军夹攻,左支右绌,眼看就要中刀,斜刺里猛地冲出一名帮派武士,用身体硬生生撞开一个叛军,自己肩头却挨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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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不在意,反手一刀砍翻敌人,吼道:“郭将军小心!” 郭千里死里逃生,看着这生面孔的汉子,眼中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