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大部分箭矢带着无力的弧线,“叮叮当当”地撞在了坚固厚实的矮墙石面上,徒劳地折断箭杆,掉落尘埃。
少数力道稍强、越过墙头的箭矢,也如同强弩之末,软绵绵地落在墙后守军士兵厚重的铁甲上,发出一阵清脆却毫无威胁的撞击声,如同密集的雨点敲打在铁皮屋顶上。
矮墙后,预想中的惨叫声并未响起!
守军的阵型,纹丝不动!
士兵们甚至几乎都没有任何躲闪动作——因为他们低眉铁盔的深檐和坚固的护颈甲,完美地保护了头颈要害。
只要他们微微低头,那些角度刁钻但力道不足的箭矢,就会徒劳地滑开,最多在铁甲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这意料之外的、死一般的寂静,如同一柄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了正藏身马腹下冲锋的叛军骑兵心上!
他们看不到墙后的情况,只听到箭矢撞击的声响,却听不到任何守军中箭倒地的哀嚎!
甚至连一声闷哼都没有!
一股强烈到极致的、冰冷彻骨的不祥预感,如同毒蛇般瞬间攫住了他们的心脏!
那矮墙之后,仿佛不是人,而是一群沉默的、披着铁甲的杀戮机器!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地笼罩在他们头顶。
……
……
一股冰冷彻骨的恐惧,如同无形的毒蛇,缠绕上后方观战的高尚等叛军高级将领的心脏。
他们的视野远比冲锋的士兵清晰百倍。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一名偏将声音发颤,指着前方。
只见那看似普通的矮墙后,如同蛰伏巨兽苏醒般,瞬间探出密密麻麻的寒光——那不是普通的长矛,而是造型奇特、闪烁着冷酷金属光泽的连弩箭簇!
它们排列得如同刺猬的尖刺,森然指向汹涌而来的叛军人潮。
更让他们心胆俱裂的是那堵矮墙本身。
士兵们如同磐石般紧贴着青砖石壁,纹丝不动。
他们身上覆盖着一种从未见过的、泛着幽冷蓝光的厚重铁甲,甲片紧密咬合,在惨淡的秋日阳光下流动着非比寻常的金属质感。
天工之城工坊精心锻造的钢甲,沉重、坚固,散发出一种令人绝望的防御气息。
最让他们感到无力的,是那倾泻而下的己方箭雨。
密集的箭矢撞击在矮墙和士兵的钢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却如同雨打芭蕉,徒劳无功,纷纷折断、滑落。
少数幸运穿透垛口缝隙的箭矢,也被守军轻易用旁牌拨开。
“连发弩……铁甲……还有这箭雨……”高尚身边的谋士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惨白如纸,“将军,这城……邪门得很!”
一股寒意,顺着他们每一个人的脊椎疯狂爬升,仿佛要将他们的骨髓都冻结。
这哪里是攻城?
分明是驱赶士兵去撞一面布满尖刀的铜墙铁壁!
……
冲向狭窄通道口的叛军步兵和骑兵,在付出了惨重代价冲破外围障碍后,终于逼近了那半人高的、由粗壮铁条构成的栅栏。
通道狭窄得仅容数人并行,两侧是高耸入云、棱角分明的巨大棱堡,如同两座沉默的钢铁山峰,投下巨大的、令人窒息的阴影。
棱堡的墙体上,密密麻麻的射击孔如同蜂巢,每一个孔洞后,都隐约闪烁着一点致命的寒光。
那感觉,就像被无数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盯上,冰冷、粘腻的死亡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通道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不再是流动的风,而是混杂着浓重铁锈味、血腥味、汗臭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死亡本身的腐朽气息。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滚烫的沙砾,灼烧着喉咙。
冲在最前面的叛军士兵,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甚至停顿。
他们仰头望着那狭窄得如同地狱入口的通道,再看向两侧棱堡上那数不清的、蓄势待发的寒光,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方才的狂热。
“什……什长……”一个年轻的士兵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神涣散地看着前方。
一名叛军什长,一个经历过几场战斗的老兵油子,此刻也脸色煞白。
他死死盯着通道内那逼仄的空间,再看向棱堡上那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寒光,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了他!
他猛地回头,撕心裂肺地嚎叫,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不好!兄弟们!停下!这是陷阱!快退!快退啊——!!”
……
……
矮墙后,守军都尉王彪和李锐,如同两座冰冷的礁石,矗立在杀戮风暴的中心。
他们的目光锐利如刀,穿透矮墙缝隙上覆盖的、用于伪装的稀疏藤蔓和泥土,死死锁定着那些在视野中急速放大、因恐惧和疯狂而极度扭曲的叛军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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