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几乎让他窒息。
他太清楚了,叛军的目标,绝不仅仅是这座富得流油的城池本身!
无声的血誓早在魏建东的胸腔中轰鸣:“殿下知遇之恩,提携之情,建东万死难报!主母安危,重于泰山!此城,此战,许胜不许败!纵使此身化为齑粉,也绝不让叛军踏入内城一步!”
这誓言如同熔岩,灼烧着魏建东的心脏,让他的指关节因用力紧握而微微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
……
叛军攻打长安城的第二天上午,天刚蒙蒙亮。
“呜——呜——呜——!!!”
北城墙东西两翼的哨塔上,尖锐凄厉到足以撕裂灵魂的号角声,几乎在同一刹那爆发,彻底撕碎了天工之城最后一丝虚假的宁静!
“敌袭!北面!数量庞大!黑压压一片!!!”了望手嘶哑的、带着极度惊骇的吼声,顺着特制的传音筒,如同炸雷般从高高的哨塔上滚滚传来!
如同将一瓢冰水猛地泼进滚烫的油锅,整个天工之城瞬间炸开了锅!
巨大的警钟在城楼最高处被疯狂敲响,发出沉闷而急促的“铛!铛!铛!”声,如同死神的丧钟,响彻全城每一个角落。
早已枕戈待旦、神经紧绷到极致的士兵们,如同决堤的洪水,从营房、掩体、藏兵洞中蜂拥而出。
沉重的脚步声、金属甲片的碰撞声、压抑的嘶吼声混杂在一起,汇成一股恐怖的声浪。
他们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向城墙、棱堡、护墙后的预定战斗位置!
弓弩手咬着牙,将坚韧的弓弦狠狠拉开,搭上冰冷的箭矢;
床弩旁的力士们怒吼着,肌肉虬结的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将粗如儿臂的弩弦绞紧,巨大的绞盘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棱堡密密麻麻的射击孔后,闪动着弩机瞄准的寒光和士兵们紧张而充满杀意的眼睛;
护墙后的士兵们伏低了身体,紧握长矛和沉重的盾牌、连发快弩,指节同样因用力而发白。
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凝固成坚冰,只剩下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声和金属摩擦、撞击发出的冰冷铿锵。
“来了!”魏建东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从城楼值班榻上一跃而起,沉重的甲胄发出哗啦一声响。
他三步并作两步,如同猛虎出柙,冲上那熟悉无比的指挥高台。
根本无需举起那珍贵的望远镜,他已能清晰地看到——北面,长安城的方向,那遥远的地平线上,一道黑色的、望不到边际的洪流正汹涌而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