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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

  虽说那日来堵她,赵负雪是孤身而来的,可被带到将军府这么久,赵府不该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至少不至于安静到世人以为她有本事叫赵府彻底忍下掳走家主这等奇耻大辱。

  “我也没把人关到碰上去,”她辩解道,“怎么能叫掳到窝里。”

  秦楚打断她,她耸了耸肩,指着眼前这群人道:“我不管你带到哪里,小的不替你打发脏男人,要么你把人安置好,要么就收去后院,同里面那位作伴。”

  听闻此言,为首那男子忙不迭上前,祈求地攥住了她的衣摆,道:“大人,你不认得我了吗!我并不是那些花柳巷里的肮脏物”

  封澄觉得秦楚所说的脏大概不是这个意思,她大概真是单纯觉得脏。

  可她绝无可能留这样一群不明底细的人在府中,更不会叫这群人去赵负雪身边伺候,一旁几人叫封澄挑着毛病,齐齐送去了外边打工去了,众人如蒙大赦,恨不得离她远远的,唯有眼下这个自诩熟人的,千万般打发都不肯走,封澄实在想不起在何处见到过这人,于是无奈道:“你哪位。”

  他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当年宫宴,是将军救了我一命,叫我免受千刀万剐之罚。”

  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个人,他接着道:“我并不信外界传闻,将军当年连我这命如草芥之人都出手相救,又岂是他们所说的屠门灭户之凶徒?”

  原来如此,想了想,封澄懒洋洋地往栏上一倚,道:“既然如此,给我看看诚意。”

  为首那人一怔。

  封澄漫不经心道:“伺候人,就该有伺候人的诚意,脱。”

  那人微怔:“将军……”

  他在家中,听闻家主似乎要挑选年轻男子送予那年轻将军,心中早就砰砰乱跳。

  封将军侠义又和善,本事又通天,又不是那等磋磨人的老爷,又不是那等难伺候的娘娘。

  且……

  说句他不配讲的——小将军年轻聪明又长得好看,明明那么有本事,却没有半分看不起人的样子,若是走寻常路来进她后院,兴许轮上几辈子都轮不到他。

  上天垂怜,家主选中了他。

  美梦成真了。

  可此时此刻,春寒料峭,他是凡人,灵力单薄。耳中听着封澄所言,身上穿着那一身白衣,却跪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不知是身上抖,还是心里抖。

  门还敞着,还有行人车马从门口过——就在这里脱?

  他傻傻地看着封澄,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骤然崩塌了。

  封澄嗤笑一声:“滚吧,随便塞去哪干活,这种呆子,少放这儿碍眼。”

  秦楚果断把已经傻了的人丢了出去,回过头来,冲封澄比了个手指。

  “将军,”她大赞,“比杀人更狠,你这叫诛心,瞧见那人的表情了么。”

  封澄哪有闲心看一个生人的表情,只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道:“叫人把外面看好了,谁也不准进来,我去一趟后院。”

  秦楚似乎很想翻个白眼,良久,还是叹了口气,道:“好。”

  将军府的后院并不大,似乎置办这座府邸的人便没想着做多大的后院似的,封澄打眼一瞧,竟只有一座大房,连一个旁屋都没有,反倒是花园书房等物一应俱全,封澄只觉得姜徵弄出这屋子来简直见了鬼,沉默良久,脚步停在了屋门前。

  门内很安静。

  封澄忐忑地敲了敲房门,挂出一副端然正色的模样。

  “……我进来了。”

  门未锁,一推而开,她偷偷地瞧了一眼房顶——所幸也没有人挂在上面,她走向内房,屋中浅淡的暖香气熏得人昏昏欲睡,而屋中的人,只平静地坐在了窗前。

  封澄站在赵负雪身后,不知道自己是摆出一副什么模样来,才能叫囚禁这个行为显得更合理一点。

  还是赵负雪先开了口:“坐。”

  封澄忐忑不安地坐下,目光瞄到了他手腕处扣着的穷道锁,沉默半晌,道:“我不会害你。”

  穷道锁并非传闻中无往不利,相反而言,它抑制的灵力有限,只是寻常修士难以望其项背,故世传有误,越传越离谱。

  顿了顿,她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信我吗?”

  赵负雪蒙着双目,微微偏了偏头。

  头脑一热把人捆回来的是她,阴鸷凶残可止夜啼的也是她,可坐在灵力尽失的赵负雪面前,她身上竟然出现了几分堪称青涩的拘谨。

  锁灵香就那么一点儿,用完了,情急之下,她倒是想起来这个早年的灵器了。

  她深吸一口气,也不顾其它了,掌心小心翼翼地贴在了赵负雪的身后。

  衣衫单薄,掌心的温度压着他后背的皮肉。

  赵负雪瞧着是个清清淡淡的仙人,该有的却是一点儿也不少,只一触上去,与她身上格格不入的坚硬触感便烫了封澄的手心。

  她脸色有些异样,只庆幸赵负雪此时应当是看不到的,随即伸出手去,凭着天魔本能,认真地寻觅赵负雪身上肆意横生的灵力。

  掌心有凉意透来,她唔了一声,心道:“这就是他身上作乱的灵力了罢?”

  赵负雪似乎又偏过头,有些意外地看着她,手感极佳的发尾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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