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什么，玄听南又突然抬起头：“还有身体出现各种问题的灵兽，甚至还有因祸得福的，完全找不到规律啊。”
她说完，再度趴回桌面。
兰漾舟沉吟片刻，看向云倚风。
“疯子，你怎么想？”
“嗯？”云倚风回神，停下晃动的腿。
“我在想我出谷以来遇见的跟深崖裂谷有关的异常。”
“梳理一遍，或许有什么线索。”
沈清焰觉得甚好。
“深崖裂谷的灵植灵药对修士的作用，主要表现在心性影响，但具体能达到什么程度，以眼中的黑气为例，我们还没遇见过特别严重的，水泠特殊，不算在内。”
“传言中上上届千年大比后，进入深崖裂谷的修士死在九重天雷之下的，我们也无从考证。”
“综上，只有影响心性这一点板上钉钉。”
云倚风抱着手臂，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小嘴叭叭。
“但它对灵兽的作用却千奇百怪，阿南，安安，还有亘古森林的猴崽子，还有金雕一族查到的消息……”
她没再说下去，怪，实在是怪。
“不太对啊。”
兰漾舟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神清明。
“我们想得太笼统了，这些灵兽受深崖裂谷灵植灵药影响的前提条件不一样。”
“阿南是母亲，安安是梅家的丹药，其他的灵兽或许是直接炼化深崖裂谷的灵植，或许还有其他途径。”
云倚风音隐约抓到点什么，坐直了身体，眼睛盯着一处不动，大脑高速运转。
“受影响的方式不同，结果差异会这么大吗？为什么还有灵兽因祸得福？这命也太好了吧？”
玄听南嘀咕。
云倚风瞳孔一缩，她想到了！
“不对！”她猛地拍了一下身旁的桌子，玄听南被她的动作吓得跳了起来。
“你想到什么了？”
万俟琛问道。
“你们觉不觉得，灵兽对深崖裂谷灵植的各种反应，更像是一种实验？”
“实验？”
沈清焰捂住嘴巴，这可不能细想，有点毛骨悚然了。
“记不记得，他们当初在研究空间融合阵法之时，也悄摸搞了很多实验？”
兰漾舟脑子转得很快：“你的意思是，这些灵兽有可能是被故意投下某种不成熟的灵药，所以表现得参差不齐？”
“对，而且还一定是针对深崖裂谷灵植灵药而研制的东西，我们平日在万兽之森里能找到的灵植，没有红壤长出来的那么邪乎。”
“那梅家对安安？！”
玄听南瞪大了眼睛，猛地捶了桌面一拳。
咔——
众人：……
看不见，什么都没发生。
“不一定，深崖裂谷一事，应该只有梅家家主或心腹长老才知道，梅仁行估计知道梅家在干什么，也知道深崖裂谷灵植的神奇之处。”
“他觊觎安安的麒麟血脉，给安安喂丹药或许是出于让他快速成长的目的，不一定是梅家有问题。”
云倚风冷静道。
“而且，灵兽出现异常最多的地方是灵溪，我们所知的龙焱灵兽异常，除了安安就只有你了。”
真是细思极恐。
“我原以为，慢慢查清深崖裂谷灵植的秘密就能给金雕一族答案，现在想来，这事并不简单。”
“如果这事是有意而为，那你们觉得是人为还是兽为？”
兰漾舟默默抛出一个问题。
众人沉默半晌，玄听南左右看看。
“我倾向于是人为，灵兽没有这么多想法，而且，炼药必须得有火种，除了像我这样有本命火焰的，其他灵兽对待灵植，只会嚼吧嚼吧直接吞服。”
“阿南说得有道理。”沈清焰也赞同。
“可如果是人为，那会是谁呢？人修为什么要拿灵兽做这些事情？灵兽提早化为人形，天赋能力增强，这不是人修想看到的吧？”
玄听南挠挠头，大为不解。
灵兽的力量本就普遍比人修强，只不过人修的心思缜密，灵兽不能敌，这做法不是变相增强了灵兽的力量吗？
“阿南，你太单纯了。”
兰漾舟连连摇头，他此前经常跟着秦徵会见各宗掌门、长老，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他可太懂了。
“只有一种可能性，他们在研究着什么灵药，拿灵兽做实验，灵兽所受到的影响不过是局部，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作用于人修的身上。”
玄听南恍然大悟，这才对嘛，很符合她对人修的刻板印象。
“可是，这种广撒网实验的方式，且坚持了这么多年，定有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