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中,立刻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惨嚎,充满了极致的痛苦!
随即是人体重重倒地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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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藏身其中的弩手,被这突如其来的毒烟彻底废掉!
那支射向裴徽后心的致命毒箭,在烟雾升腾、弩手失控的瞬间便失去了准头和力道,如同无头苍蝇般,带着一丝微弱的破风声,“叮”的一声,斜斜地钉在了裴徽脚边三尺外的坚硬青砖缝隙中。
漆黑的箭杆兀自颤抖不休,箭簇上那点惨绿的幽芒在翻滚烟雾的边缘若隐若现,仿佛毒蛇不甘的残眼。
与此同时,面对那两支配合默契、淬毒夺命的长枪,李太白击飞袖箭的剑鞘余势未尽!
他手腕顺势一抖,动作行云流水,快得只剩下残影!
一道清越如龙吟九天、凤鸣岐山般的剑鸣声——“锃!”——骤然响彻整个城楼,压过了风声和惊呼!
剑光!
一道纯粹、凝练、仿佛能斩开混沌、分割阴阳的雪亮剑光骤然亮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炫目的剑花,只有一种极致的快与锋利!
快到仿佛超越了时间的感知!
如同夜空中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
剑光一闪即逝,如同幻觉,仿佛从未出现过。
“锵!锵!”
两声清脆短促、如同玉磬相击的轻响。
那两支蕴含千钧之力、毒光闪烁的枪尖,连同小半截精铁打造的坚硬枪杆,如同被无形的神兵利刃切过,悄无声息地断落,“当啷!当啷!”两声掉落在冰冷的城砖上,滚动了几下便静止不动,断口处光滑如镜。
两名刺客脸上的狰狞瞬间凝固,如同石雕!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们只觉手中一轻,一股无可抗拒的、仿佛要将灵魂都冻结的森寒剑气已扑面而来!
那剑气刺得他们面皮生疼,双眼刺痛流泪,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们彻底吞噬!他们僵在原地,连逃跑的念头都来不及升起!
这一切,从袖箭射出到毒箭落地、枪尖断裂、刺客受制,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快得城楼上的大多数人,思维还停留在元载那句“其心可诛”的激愤尾音上,脸上的惊愕才刚刚浮现!
郭千里的手甚至才按到腰间的刀柄!
城楼之上,死寂降临。
只有粗重、带着极致恐惧和劫后余生般虚脱的喘息声,从郭千里、严武等人喉咙里艰难挤出,冰冷地敲打着每个人紧绷欲断的神经。
浓烈的、带着辛辣刺鼻气味的烟雾从门洞袅袅升起,如同鬼魅般缠绕着城楼的石柱,带来一种地狱入口般的诡异感和窒息感。
郭千里那张粗犷豪迈、惯常写满无畏的脸庞,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如同刷了一层石灰。
他魁梧的身躯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承受着泰山压顶般的千钧重压。
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如同决堤的溪流般涔涔而下,沿着鬓角、脸颊滑落,砸在冰冷的城砖上,发出细微却清晰可闻的“啪嗒、啪嗒”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噗通!!!”一声沉闷如重物坠地的巨响!
这位铁塔般的将军双膝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重重地、毫无缓冲地跪砸在地上!
膝盖处的精铁甲叶与坚硬的青砖猛烈刮擦,发出刺耳欲聋的“嘎吱——!”
金属摩擦声,火星四溅!他猛地以头抢地,额头狠狠撞击青砖,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带着骨头与硬物碰撞的微响和皮开肉绽的痛楚:“末将……末将万死!万死啊!!御下不严,竟让逆贼藏于亲兵之中!惊扰天颜,罪该万死!罪无可赦!!请殿下赐死!赐死末将以正军法!!!”
他的声音嘶哑破裂,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法言喻的羞愧、恐惧与愤怒,巨大的恐惧和失职感几乎将他整个人撕裂、碾碎!
他身后的那名未参与刺杀的亲兵也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抖如筛糠,连话都说不出来。
严武的反应稍慢一拍,但紧随其后,脸色同样灰败如死人,扑通一声扑倒在地,身体筛糠般剧烈抖动着,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衬的衣衫,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语无伦次:“末……末将该死!该死!城防……城防竟混入如此多逆贼!末将失察!罪该万死!万死……万死难辞其咎!请殿下……请殿下……”
他伏在地上的脸紧贴着冰冷的砖石,巨大的恐惧让他无法将一句完整的话说完。
元载的反应最为夸张诡异。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扑倒在裴徽脚边,动作仓惶狼狈到了极点,全无平日的从容风度和朝廷大员的体面。
他浑身抖得像秋风中最脆弱的落叶,官帽歪斜,发髻散乱,涕泪横流,声音尖利而惶恐,充满了哭腔:“殿下!殿下息怒!臣……臣万死!臣万死啊!这……这定是五姓七族那些阴魂不散的世家安插的死间!狡诈狠毒!无所不用其极!臣……臣无能!未能提前察觉蛛丝马迹,罪该万死!求殿下开恩!求殿下开恩啊!!”
他语无伦次,额头在冰冷的砖石上磕得砰砰作响,红印立显,只求能抓住一丝渺茫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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