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还未等杨光翙把话说完,鲜于仲通便突然粗暴地打断了他,语气异常严厉,仿佛杨光翙的提议是多么荒谬和不可行。
杨光翙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显然没有预料到鲜于仲通会如此激烈地反对。
他紧紧地盯着鲜于仲通,似乎对他的反应感到有些惊讶和意外。
沉默片刻后,杨光翙深吸一口气,然后皱起眉头,加重语气说道:“鲜于兄,你可不要忘了,这可是右相的意思。”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似乎在提醒鲜于仲通,这个决定并非他个人的意愿,而是来自更高层的指示。
然而,鲜于仲通对杨光翙的这番话并不买账。
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满,甚至有些愤怒地回应道:“杨兄这是在拿右相来压本帅吗?”
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杨光翙,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面对鲜于仲通的质问,杨光翙并没有退缩。
他冷哼一声,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本官就是拿右相来压你,又能怎样?”
他的态度同样强硬,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鲜于仲通见状,顿时被激怒了。
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满脸怒容,原本就威严的面庞此刻更是显得有些狰狞。
他的拳头紧紧握着,似乎随时都可能挥向杨光翙。
然而,就在他即将发作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屋内的紧张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下。
紧接着,鲜于仲通的心腹在门外轻声说道:“节帅!右相派来的使者到了,说有要事要面见节帅。”
听到这个消息,鲜于仲通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他的脸色依然阴沉得可怕。
他狠狠地瞪了杨光翙一眼,仿佛要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他身上一般。
然后,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带着些许怒气。
杨光翙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心中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杨国忠派来的使者会带来什么样的消息,也不知道鲜于仲通会如何应对。
一刻钟之后,鲜于仲通在节帅府中接见了杨国忠派来的使者。
他面色凝重地看着使者,心中暗自思忖着杨国忠的意图。
使者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将杨国忠的命令传达给了鲜于仲通。
当使者说完后,鲜于仲通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嘴唇微颤,显然内心正在激烈地挣扎。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好,本相答应右相,调动兵马出城。但请你转告右相,本帅私调人马出防区的消息若是传到圣人耳朵中,还请右相务必帮本帅给圣人解释。”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担忧。
使者连忙点头应是,表示一定会将他的话转达给杨国忠。
那使者微微一笑,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回答道:“鲜于节帅放心,此事我家老爷已经有所安排。”他的语气轻松,似乎对杨国忠的计划充满信心。
与此同时,在另一条道路上,裴徽正率领着他的车队艰难地前行。
由于选择绕开潼关走山道前往洛阳,他们的行程变得异常艰难。
不仅道路崎岖难行,而且随着风雪逐渐停歇,积雪开始融化,湿泥紧紧裹住马蹄,使得整个车队的行进速度变得极为缓慢。
经历了一次刺杀事件后,裴徽身边的所有人都变得格外警觉和谨慎。
他们时刻保持着高度的戒备,对周围的环境和可能出现的危险都格外留意。
终于,车队来到了一个山谷的入口处。
这里的道路相对宽阔一些,而且积雪也没有那么深,看起来后面的路会好走很多。
裴徽静静地看着窗外,他的目光穿越透明的玻璃,落在了远处阴面的山坡和树上。
那里,厚厚的积雪依旧覆盖着大地,宛如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一些树木因为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仿佛它们的树枝随时都会断裂。
而在这些树枝上,冰霜凝结成了精美的龙形,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裴徽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将那厚重的布帘彻底掀开,让更多的光线照进了马车里面。
他的眼睛凝视着山谷的地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突然,他开口说道:“此地看起来适合埋伏……”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那敏锐的听觉便捕捉到了前方左边山林里传来的异样声音。
那是一种利刃插入血肉的声音,清晰而刺耳,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
很明显,有两队不良人探子提前潜入了山坡,去查探情况,却不幸遭遇了贼人。
裴徽对这种事情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在这几天里,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
无论是暗中盯梢还是妄图刺杀他的人,他都已经习以为常。
这些人往往还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