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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张文明被她打量地想落荒而逃,却还是立在原地,对上她澄澈双目。

  ——那双眼睛里有赞叹和欣赏。

  他悬着的心,缓缓落下。

  她喜欢就好,不枉他精心打扮。

  张文明垂眸,不再直视她,明明心里想抱着她啃,却生生演出几分冷淡。

  “劳娘子关怀。”

  赵云惜赏完男色,肚子便咕咕叫起来,她索性支起烧烤架,开始烤肉吃。

  张文明有些失落,还以为能多聊一会儿。

  见她忙,众人便凑了过来。

  “娘,我给你点燃炭火。”张居正话音刚落,王朝晖便拿起铲子,三下五除二地挖个坑,这样方便点火。

  沙勿略:?

  他真的能在这群人中传教吗。

  他们的文明程度好像比他们还高。

  接触这一段时间,实在让他感到心惊,在没有那种来自上国的优越感,隐隐还有些自卑。

  小炭炉一支起来,王朝晖便忍不住笑,乐呵呵道:“说起来我们结缘,也是因着郊游。”

  那时在荆州府,他赏荷花赏得肚子咕噜噜叫,而这时,隔壁竟然传来浓烈的肉香!这谁能忍。

  赵云惜也忍不住哈哈一笑:“是呀,当时还当你热情又奔放。”

  谁知是一可怜小狗。

  王朝晖抬头,对着她笑了笑:“最庆幸那日大胆!”

  *

  众人说说笑笑,玩了半日,有些困倦了,这才一道回程去。

  赵云惜和他们分开,没有直接回城,而是骑马又往农庄去,她得看看庄稼情况。

  现在苗已经一扎长了,绿油油的一大片,看着十分喜人。

  她忍不住弯唇笑了笑。

  在这个时代久了,她突然格外理解张居正。

  他将所有都做到了极致,人力的极致,当下的极致。

  也理解了林修然殉道之举。

  为国为民。

  等赵云惜再回家,厨娘已经做好了汤羹,她热乎乎地喝一碗,果然舒服很多。

  高拱和张居正坐在院中喝茶,突然高拱拍桌怒骂:“竖子无礼!”

  “简直逼人太甚!”

  高拱站起来,把素色长袖甩得几乎飞起来:“虽说如今是裕王,尚未封为太子,但都知他是隐形的太子!严世蕃多次冷淡,给面色尚且不提!好几年的岁赐被他父子俩拦了也就罢了,如今还要上贡?”

  高拱越想越气,拍桌不止:“谁是上!到底谁是上!”

  “肃卿。”张居正抓住他,声音沉静:“只怕此事你我无能为力!总有他的错漏之处。”

  高拱沉默地坐下,端起凉茶一口气灌下。

  他性子火爆,嫉恶如仇,却也无计可施。

  这几年,严家父子执手遮天,如今越发严重,将朝中搅得一团浑水,让人疲惫不堪。

  就连他,亦要给父子二人送礼,要不然没得官做。他不像叔大,有徐大人背书,一手提拔。

  他无力道:“当真就要进献?”

  裕王府没办法,他一个小小夫子,更没有办法。

  赵云惜听了个全。

  严世蕃。

  她那时看金瓶梅,便有野史说,西门庆便是影射的严世蕃,他号东楼,小说便作西门,直接用他小名庆儿作名。其中荒淫无度,流传于世。

  张居正给他倒茶喝,声音冷厉:“天上不会一直被乌云遮!肃卿且再等等。”

  高拱接过茶盏,垂眸不语。

  只盼徐大人能早些赢,也让朝中透透气。

  “太子给朝臣上供,真有意思。”高拱气笑了,思索着道:“且让他狂。”

  如今皇上不再沉迷修仙,他倒要看看,首辅能捂多久的天。

  张居正笑了笑,慢慢转动着茶盏。他比高拱知道的更多,自然有别的想法。

  比如他能管着神种的事,如今也没透出什么风声来。

  皇上当真全然信任严家父子?

  可能吗?

  “静待花开,别急。”张居正声音温和。

  高拱深知他的性情,成熟稳重,克制守礼,极为聪慧会做人,他难以望其项背。

  高拱品着茶水,也跟着笑了笑:“罢了罢了……”

  急也没用。

  *

  待高拱走后,张居正仍坐在原地。

  他望着坐在他对面的娘亲,声音温和:“娘,你觉得儿子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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