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迅速收回了目光,没有继续往下想。
如傅直浔所言,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更何况,他要做什么,跟她又有什么干系呢?
他跟她的夫妻关系,就是一层窗户纸,轻轻一戳就破了。
她此刻能坐在这里同他喝茶,也只因她对他有用。
明舒换了个问题:“白藏应该是岭南白家的人,可他为何要攫取这么多人的气运?”
傅直浔又给她倒了一杯茶:“茶要品。”
明舒轻轻啜了一口,入口微苦,回甘却浓,的确是好茶。
方才是她牛嚼牡丹,心太急了。
“岭南白家风水术卓绝,可并非每一位白家子弟都能成为风水大家,如你所言,玄学一门,讲究的是一个天赋。你觉得白藏的天赋如何?”
明舒回忆了下,如实评价:“从他最初给小公子布的‘护魂阵’来看,天赋一般。”
傅直浔:“这就是一切的源头。白藏的野心远远超过了他的天赋,‘少监’这个位置,他坐了足足十二年,不想再坐下去了。”
“钦天监监正曲舟行今年七十二,他有六大弟子,个个出类拔萃,若无意外,下一任监正会是这六人中的一人。”
“届时,白藏的少监之位,怕是得坐一辈子了。”
明舒懂了:“天赋从出生就已注定,无法抢夺,那便只有抢夺气运,目的便是在今年的钦天监核考里一举夺冠,成为监正候选人。”
“而且,随着核考日期的临近,白藏作案也越发密集,短短一月内,就有孙耀祖、王启钧和许慕言三起,可见他急了。不过——”
明舒皱眉,“他究竟是用什么阵法,这么悄无声息地攫取了福厚之人的气运?”
傅直浔:“这个问题的答案,得你自己去寻找。”
明舒一怔:“白藏没有交代?”
傅直浔嗤笑:“他连罪都没认,这些更是一字不会提。提了,认了,就真死定了。他若不懂这些,也坐不上‘少监’的位子。”
明舒沉默不语。
许久,她给自己倒了斟满了茶,一饮而尽,笑道:“我这人性子急,没什么耐心品茶。不过——”
“这么个喝法,虽然喝不出细节,但能很痛快地解渴。”
“白藏在大理寺监狱何处?”
傅直浔:“‘地’字监狱第十一间。”
“好,今晚我去找答案。”明舒站起身来,“夫君慢品,我还有事要忙。”
傅直浔剑眉一挑:“不需要借人?”
明舒摇头,眉目透出傲然:“不必。”
六阶风水师,若连个大理寺监狱都进不去,岂不贻笑大方?
傅直浔看着明舒的背影,清冷的眸中,透出些薄薄的笑意。
她似乎每走一趟鬼门关,修为都能涨一涨。
这就是白藏即便再逆天行事,都求不到的天赋和机缘吧。
但术法的修习,说到底,是修心。
而她的心,从来都是通透、干净、洒脱又坚定。
傅直浔不由想起了在明舒灵台看到的记忆。
十岁的她,已能替父母做出最好的抉择——即便这个抉择,是以牺牲她的亲情为代价。
她这样的人,做不了人间的王。
但——会是普度众生的佛。
*
夜沉沉。
一身青衣的明舒,戴着面具,走进了大理寺“地”字监狱。
还阳珠乃阴间之物,加上她六阶风水师的修为,屏蔽她活人的气息、如鬼魅一般进入大理寺,并没有什么难度。
“地”字一号,“地”字二号……
明舒在地牢的尽头驻足,冷冷看着垂头坐在床上的白藏。
似察觉什么,白藏猛地抬起头来。
昏暗的灯火下,女子青衣宽袍,银色面具泛着冷冷寒光。
“你——”竟然没有死?!
白藏只突出一个字,便觉得周身一阵撕裂的剧痛,然后他难以置信地看到自己的魂魄,走出了他的肉身。
离魂术……这就是他苦心研究了十年,都没有成功的离魂术吗?
更让他惊愕的是,青衣女子的魂魄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是如何杀害王启钧、孙耀祖、余德明、毕景他们的?”
白藏终于回神,他怒道:“胡言乱语,本官没有杀人!”
明舒神情冷漠:“既然不想说,那我自己看。”
说罢,清气化成丝丝缕缕的透明银线,毫不客气地刺入白藏的魂魄。
好似千万把刀刺入,白藏痛得连连惨叫。
但魂魄的声音,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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