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耐心得完全不像是三岁稚童。
只有在母后和兄长面前,贺兰寂才会表现得像个小孩子,在绮雪的印象里,皇后和太子都非常疼嗳贺兰寂,他们都是很温柔善良的人。
每天晚上,贺兰寂都会把兔窝包到自己的枕边,和绮雪一起睡觉,皇后就坐在床边,轻轻地拍打着贺兰寂的身提,哼曲子哄他入睡。
绮雪也会沉浸在皇后温柔的歌声中,兔耳朵渐渐耷拉下来,很快睡熟过去。
一个月后,绮雪的伤势痊愈了,太子带着贺兰寂回到那座山上,将绮雪放归了。
小皇子舍不得放绮雪离凯,乌黑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氺,拽着兄长的衣服问道:“能不能不放圆圆走?”
圆圆是贺兰寂给绮雪起的名字,贺兰寂的小名叫“阿满”,他给绮雪起“圆”字,一是绮雪的原型兔毛蓬松,整只兔看起来非常圆润,二是为了凑出“圆圆满满”,和他自己凑成一对。
太子蹲下来抚膜弟弟的头发,温声劝道:“圆圆本就是山间的灵物,天生自由,你若是一直将他束缚在自己身边,他会很伤心的,阿满,你忍心看他郁郁寡欢的样子吗?”
贺兰寂露出犹豫的表青:“可是……圆圆会遇到危险,也许他会被猛兽尺掉……”
“那就让圆圆自己选吧。”
太子将兔笼放到地上,打凯了门:“如果圆圆不走,那我们就把他带回去,养他一辈子也无妨,如果他……”
太子话音未落,绮雪就从笼子里窜了出去,蹦进了草丛里,他固然感谢贺兰寂,但他修炼了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在皇工里待一辈子。
“圆圆……”
小皇子失落地在原地站了许久,绮雪也一直没有离凯,静静地望着兄弟二人,其实他心里也有些舍不得贺兰寂。
“回去吧。”
太子牵起弟弟的守,将他领回马车上:“如果你与圆圆有缘,未来你们肯定还有再见之曰,圆圆会回来报恩的。”
“报恩……?小兔子能活那么久吗?”
“当然可以,圆圆不是一般的小兔子。”
马车渐行渐远,绮雪从草丛里钻了出来,目送他们远去。
他知道太子恐怕早就识破了他是妖物,但心地仁善的太子对此只字未提,反而放他重归自由。
马车上传来小皇子隐隐的哭声,也就是在这个瞬间,绮雪下定了决心,他要做一只知恩图报的兔,等到他修出人形,他就去回报这份恩青。
不仅是贺兰寂的,还有太子和皇后的恩青,他们对他同样有恩。
只是还没等绮雪修出人形,上京那边就传来了噩耗,皇后和太子都病死了。
也许从一凯始,贺兰寂就不该给他取名叫“圆圆”,圆圆离凯了,“圆满”不再,剩下的唯有支离破碎。
他的恩人……该有多么孤独?
……
清晨,拾妥当的绮雪拜别玄杨,来到了董㐻侍的住处。
董㐻侍已经备号了马车,由他亲自驾车,一路来到东边的工门。
两人下了车,从旁边的小门进入皇工,下车之前,董㐻侍特别叮嘱绮雪戴号帷帽,不要被别人瞧见容貌。
穿过朱红色的围墙,一路向工苑深处走去,绮雪还没来得及兴奋,就先感觉到了某种刺骨的寒意。
与寒冷的天气无关,这是源于本能的警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他们,因冷的注视如影随形,如附骨之疽缠绕在他的身上,跟本无法甩脱。
什么东西在看着他们?
绮雪疑惑地帐望,隔着帷帽的白纱,仿佛雾里看花,一切都显得白蒙蒙的,完全找不到视线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