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表情瞬间凝固。
艾丽莎王后猛地站起,打翻了手边的银质茶盏。
威廉王子脸色煞白,右手死死攥住剑柄,指节泛出青白色。
"出事了。"
尤里卡公爵的声音陡然阴沉下来,像淬了冰的刀刃。
寝宫大门被猛地推开,一名士兵踉跄着冲进来,铠甲上沾满新鲜的血迹:"公爵大人!计划败露!”。
闻言,尤里卡公爵瞳孔一缩,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中途示警,阿拉贡王子和弗里克公爵如今正在突围,近卫军的士兵正全力拦截"。
尤里卡公爵一拳砸在床柱上,震得帷幔剧烈晃动。
他额角青筋暴起,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慌乱:"雷德蒙这个废物!"。
艾丽莎王后精致的面容扭曲了一瞬,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现在怎么办?"。
远处的喊杀声越来越清晰,尤里卡公爵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转向报信的侍卫,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传我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拿下阿拉贡——死活不论。"
他突然加重语气:"但记住,谁敢伤弗里克公爵一根汗毛,我要他全族陪葬!"。
威廉王子闻言一震:"外公,如果弗里克公爵..."。
"闭嘴!",尤里卡公爵厉声喝断。
"你以为索尔布莱特家的怒火是儿戏吗?”。
与此同时,阿拉贡王子与弗里克公爵在护卫的拼死掩护下,艰难地向城门方向突围。
阿拉贡王子的佩剑在寒风中嗡鸣,他与弗里克公爵率领残存的护卫在王都的街道上且战且退。
初冬的阳光斜照在青石路面上,将飞溅的鲜血映得格外刺眼。
两侧商铺的门窗紧闭,只有几片枯黄的落叶随着他们的脚步打转。
"大王子,我们中计了。"
弗里克公爵压低声音,手中的长剑仍在滴血。
"不出所料的话,雷德蒙公爵应该是投靠了二王子,这一切都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阿拉贡王子的脸色比冬日的天空还要苍白,握剑的手因寒冷和震惊而微微发抖。
他至今仍无法相信,那个深夜前来报信的信使带来的竟是这样一个杀局。
父王病危、秘密传位的消息,如今想来处处都是破绽。
"公爵...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阿拉贡王子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这是他第一次在臣子面前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弗里克公爵环顾四周,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虽然他们带来的都是最精锐的护卫,但经过刚才的血战,原本两百人的护卫队,如今仅剩不足百人。
而四面八方涌来的近卫军士兵如潮水般源源不断,黑压压的阵列一眼望不到尽头,少说也有数千之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近卫军的阵列后方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
伴随着金属碰撞的脆响和痛苦的嘶吼,一支黑衣队伍如尖刀般刺穿了敌阵。
"公爵大人!这边走!"。
为首的男子高喊着,手中双刀舞出一片银光。
弗里克公爵立即认出,这正是索尔布莱特家族安插在王都的暗卫首领。
他那标志性的银鹰护腕在阳光下闪着寒芒。
"是暗卫!"。
弗里克公爵一把拽住阿拉贡王子的臂甲。
"大王子,跟紧我!"。
在暗卫与护卫们组成的楔形阵掩护下,他们终于撕开了一道缺口。
街道两侧的屋顶上,不时有暗卫的弓箭手射出冷箭,为突围争取宝贵时间。
然而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代价,青石路面上很快就铺满了倒下的身影。
当他们冲到南城区的主干道时,身后的近卫军士兵已经重新集结。
更糟的是,前方的路口突然涌出大批弓箭手,箭雨瞬间覆盖了整个街道。
"举盾!"。
弗里克公爵的吼声淹没在金属撞击声中。
虽然大部分箭矢被挡下,但队伍的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
就在距离南城门还有千余步的地方,他们再次陷入了重围。
阿拉贡王子剧烈地喘息着,看到四周的护卫已经只剩下五十余人。
暗卫首领的左肩插着一支羽箭,却仍死死守住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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