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拉发现了这些纳垢灵的进攻方向是朝着吕沐阳所在的方向猛攻,现在它们已经失去了让队伍全军覆没的能力,那么就要带走吕沐阳的命。
“tmd!”李克拉很诧异:“青城山究竟知道了什么?能让这群邪祟不惜代价都要把他们全部干掉?”
遮星探出,将最后一个腐烂的圆球洞穿,整个营地左近已经没有能供休息的地方了,不是那些圆球纳垢灵的尸体碎片,就是他们行进带来的腐蚀和溃烂,看起来恶心极了。
李克拉一个没注意,吕沐阳似乎看到了什么,手脚并用的爬到了那个瘟疫战士被炸飞的断剑附近,那柄剑已经锈蚀不堪,而且大概率还带着残留的瘟疫。
李克拉有心阻止,但是吕沐阳发疯一般举起断剑,喉咙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手舞足蹈的想要表达什么,而且想从李克拉这里知道答案。
但是李克拉实在是看不懂他想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等你情况好转了,我们再聊一聊,你的身体虚弱,而且队伍中有孩子,这东西可能带着瘟疫,把它扔了吧。”
吕沐阳摇头拒绝,他的神情从激动慢慢变成了失落,绝望,他不管那柄断剑多么脏,多么危险,只是抱在怀里,刚开始只是身体在抖动,后来泪水就从眼角流下,最后就是放声大哭。
他发不出声音,他的哭嚎声音更像是某种山中野兽的痛苦哀嚎,撕心裂肺。
哭声很快戛然而止,因为情绪起伏过大,吕沐阳又一次昏倒了。
“他应该知道了,这剑应该是他山门当中某个长辈,甚至是师父的贴身武器。”
月光很冷,将周围萧条的山脉照得亮堂堂的,李克拉叹气:“川蜀从来多山,南边更是十万大山级别的横断山脉,这里面藏污纳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山中能像这月光照山一样干干净净。”
“爸,那个道士哭得好惨。”
李元鹿坐在李克拉前面,小小的身体蜷缩在虎皮当中,靠在李克拉的身上:“我被老妈收拾的时候也哭不了这么惨。”
“那不一样,等你长大了,自然就能理解他。”李克拉揉了揉李元鹿的脑袋。
“不要,我不想这么哭。”
“睡吧,今晚我们继续赶路,等你一觉醒来,我们就能到剑阁了。”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李元鹿背着王来教给她的蜀道难,慢慢在甘露的背上睡去。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入蜀的队伍重新上到了宽阔的蜀道上,这一路上除了剑阁,就没有一个聚落,大多数赶路的商队都会在路旁的山林当中休息,夜行的队伍少之又少。
今晚的袭击绝对只是开胃菜,一次不成就会有许多次,混沌邪神的命令总会被祂们的教徒和造物们加倍完成。
“连续赶路,我们必须尽早抵达剑阁,在那里寻求支援。还有,拒绝任何人搭伙的请求,为了他们好,也为了我们自己好。”
“是。”
队伍的行进速度并不慢,但是直到第二天的深夜,队伍快要到达极限的情况下,他们才看到了剑阁高耸的城墙。这里是入蜀的关键隘口,同时也是蜀道的安全保障。
一个巨大的关口就那么在悬崖与峭壁的中间矗立,哪怕已经深夜,城楼上的灯光依旧明亮,而且在城楼的背后,还有一座高大的灯塔,朝着四周投射灯光,让迷途的旅人找到方向。
直到这里,李克拉心中才有了一点点的暖意。
但是守卫带来的情报却是当头一棒,这里的镇守以及部分精锐已经被调往天府,剑阁的部队还要保证城池以及道路的安全,实在是不能抽调兵力给李克拉作为支援。
想来做事都有充足准备的李克拉很讨厌这种窘迫的感觉:“此去锦官城还有十多天的路程,我们要抛下这个道士轻而易举,但是青城山知晓的东西,可就完全消失了。”
“那你们把道士留下,我们派人回去传信,张将军应该会亲自来,这样也不耽误你们的行程。”
李克拉很想答应,但是看到再次苏醒的吕沐阳把已经被甘露净化过的断剑抱在怀里,情绪低落,他总有不好的预感,这应该是洞察在示警。
他叹气:“这个青城山的独苗已经大概知道了那里的情况,他的情绪十分的不稳定,你们真的能确定....看住他?”
“他一个重伤患...”
“别!”李克拉阻止了这个队长插旗的言论:“你就告诉我,你们能抽出多少人看守他?”
“十来个?”
“加上医务人员十来个,是吧。”李克拉叹气,阻止了队长的争辩:“我知道,你们这里情况很吃紧,但凡能派出十个同志,也跟着支援我了。”
“唉,他一个重伤患,不至于吧?”
“他是青城山的道士诶,他只要稍微恢复一点,偷偷御剑返回,那...”
“那你说怎么办?!”
“真的抽调不出一点点兵力?那就给我一些你们的行军补给,还有准备休息的营地,我们准备充足,带着干粮强行军,只能这样了。
同时你们送信...”
“柳队长,今天营地这么热闹?”
这个声音李克拉就比较熟悉了,转头正好看见一个风度翩翩的道士从空中落下,他的声音同样惊喜:“李小友?我说今天出门白鹤报喜,原来是能见到大福缘之人。”
“李道长真会说话。”李克拉那头,被李淳风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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