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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那声音大的,大家都听的见。
桐桐一边打扫办公室的卫生,一边听着。
啥叫借题发挥,这就是了。
古庄借着跟领导的关系好,在古柳的工作问题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求上门。
之前恍惚听着,领导安排说是下面一个小生产队,先去当民办教师。只教一二年级的小娃娃,之后再说。
桐桐还心说,其实领导还是不错的。这个活给找的不差!先干两年,再往公社的哪个小学调。再过几年,未必没机会转正。你一初中没毕业的,这样还不好呀?
结果听那些知青说,古柳不去。在家又哭又闹,她想留在供销社,想站柜台当售货员。如今她是个保管员,一月只能拿几块钱的临时工。她一心想转正,就这点事。
关键是,呆在公社所在的地方,啥都有。其实并没有比县城差很多,但是要去了小生产队,一共只有几十户人,教那么十几个娃,就说有什么前途?
于是,事就没成。
古庄只能再找领导,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现在这真的是太难了,求人办事,不能你指哪里,我就得给你办到哪里吧?你这是求人吗?你这不是威胁我呢吗?
搁在谁心里也不会痛快,然后古槐就来了这么一下。
皮领导逮住机会了,顿时便大发雷霆:“这是啥地方?他要不是你儿子,他敢这么放肆?谁给他的胆子?广播站面对全公社社员,这是很严肃的事情。结果呢?这会造成多恶劣的影响你考虑过没有。”
古庄低头:“是!这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不明白严重性……”
领导直接打断,拍着桌上桐桐交上去的检查,“你看看,这是林雨桐递交的。你儿子多大?林雨桐多大?出了问题了,人家第一时间站出来,承认错误,勇于担责。年龄小不是借口,不懂事就更不能拿来糊弄事。不明白这问题重要性?那这是政治觉悟的问题,是原则性的问题……”
古庄站在领导办公室,不停的点头,“是!是!您批评的对,我回去一定严肃教育。”
再说什么桐桐没有兴趣听了,她看着外面如期而至的雪花,嘴角忍不住翘起。这些人都不大重要了,琢磨他们,那还不如想着怎么弄点外快呢。
今年好几场元旦汇报演出都在邀请自己,她想多要点油票和糖票,总觉得一到这个季节,就该给他做糖吃了。
做什么糖呢?花生糖吧,花生还有些,给他做花生糖吃。
第1499章 岁月流年(26)
四爷晚上去了一趟金家,金中州一个人拉着一架子车的木料,半夜出发,走着去又走着回来了。回来雪都落下了,他高声大气的喊人:“走啊!喝酒去,亲家给的好酒。”
于是,好几个人,这个端着凉拌的白菜心,那个端了一盆凉拌的萝卜丝,再来一个拿着蒸出来的凉红薯,这玩意在炉子上一烤,垫肚子就行。
好像谁都没空手,然后热炕上一坐,林家给了一提四瓶酒,这得十多块钱呢。
老二一看就知道价钱。他伸手想从里面拿三瓶出来藏起来,毕竟这东西留着又留不坏。回头不管是说亲呀,还是出门走亲戚,这不是好礼吗?就是划分个宅基地,上支书队长家,拿着这个也好进门。
结果金中州把老二的手一打:“你这是啥毛病?爷们家家的,小家子气的样子。”
老二:“……”直接甩了帘子就出去了,蹲在门口的雪地都想哭。
他谈了对象,是个二婚的,没娃,愿意嫁。真就是两间草房人家就愿意结婚的,结果啥也没有了。他答应了人家的事,现在是办不到了。
四爷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老二在外面蹲着呢,他从兜里取了十五,他跟桐桐再搭五块钱,然后递给老二,“这钱你拿着,别急,总能想到办法的。”
老二把钱接了,又说了一句,“林家还给了四瓶酒,是头曲,一瓶两块八。”
四爷愣了一下,林家这个亏吃的有点大。那酒怕是之前想求人办事的时候买的,没用出去,结果林温平怕金家吃亏,叫人捎了钱回来。这事怕是家里还不知道呢,然后丈母娘或是二姨姐又把酒叫带回来了,反正没叫金家吃这个亏。
这事闹的!
老二就说,“我觉得在这家里,这日子一天都过不成。我想在北崖下面掏个窑洞,住过去都行。”
这么急呀?
老二这才红着脸说,“我跟巧云说好的。”
四爷还在寻思,这巧云是谁?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他含混的应着,“你容我打听打听,看还有没有办法。”
回去的时候桐桐正跟韩翠娥在炕上坐着做针线呢,炉子烧的暖烘烘的,烤红薯的味道叫屋里都是一股子香甜的味道。
四爷把门都关严实了,过去一边烤火,才一边问说,“谁是巧云?”
韩翠娥知道,“是东巷子里的张家,结婚三个月张家的儿子伐树,站到树梢上逞能,结果掉下来摔死了。张家非要叫儿媳妇守三年,那媳妇子又瘦又小的,公婆又不是个东西,说是媳妇子克死了儿子。这要不是公社整天宣传不能欺负媳妇子,她那日子都不知道咋过。”
说着就叹气,“按说,跟老二也算般配。就是老二是头婚,这巧云是二婚,怕是……家里不肯答应。”
不管答应不答应,四爷都会想法子再弄些房梁和椽檩的,算是给老二盖个房子:金家养我,这是事实。这算是报恩,谁都少在背后指摘。
这不是巧了吗?一场大雪,风又特别大,好些电线杆都被刮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