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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伺候的原因。”林雨桐就说,“他想起点什么,再说吧!咱去找那些女人,她们身上的价值可能更大。”

  她们的价值更大?

  对!她们的价值更大。

  女囚室里,韩嗣源没进去,在门口等着。

  桐桐先朝里面去了。见除了老鸨子被单独关押之外,其他人都是三五个一间牢房。因着牢房不能不透气,也不能缺了监视窗,所以,这是无法做到叫她们彼此不说话的。

  这么长时间了,她们之间又说了什么呢?

  桐桐穿行在夹道之间,一个个囚室内,这些人要么彼此依偎着靠在一起,要么一人占据一个位置,或是警惕的,或是胆怯的看着她。

  她从监视窗口看被关着的老鸨子,这是四十许岁的妇人,此时坐在床榻之上,用手不住的顺着披散下来的发丝。她身段姣好,面容倒只是中上之姿,只是坐在那里一派沉凝之色。

  桐桐朝后退了一步,先走了。出来了才吩咐刘云:“将她带审讯室。”

  是!

  审讯室里,桐桐挨着炭盆坐着,韩嗣源给里面添柴火,又叫人拿了热茶来在边上热着,等犯人带来了,审讯室里都暖和起来了。桐桐指了指审讯你,跟着老鸨道:“还是给你锁上吧!倒是我惜命,怕你把我怎么着了。实在是出了一些意外,总有犯人自寻短见。”

  这老鸨一笑,婀娜的走过去,自己坐了,“奴就就是个看着摊子的女人,又不是犯了什么大罪?奴为甚要自寻短见?”说着,不耐烦的将胳膊伸出来,“锁吧!锁吧,锁住了都安心。”

  青芽亲自给上了锁,呵斥道:“好好坐着。”跟蛇一样,将身体那么扭着,满身的妖气。

  是的!这个老鸨子长的真不算是多美的美人,可只要一笑,只要那一动,浑身都像是带着妖气一般。是个很妖媚的女人。

  就见她听话的换了个坐姿,可瞧着还是别扭。她不看青芽,也不看桐桐,只看韩嗣源:“哟!世子爷,您又要问话呀?问什么呀?该说的奴可都说了?要不,您将奴的衣衫解开,胸膛划开,将奴的心拿出来,您瞧瞧。”

  这神态,这说话暧昧的语调,叫韩嗣源瞬间红了脸:“好好说话。”

  “哎呀!”这女人咯咯一笑,“上次瞧世子爷是个雏儿,这次瞧世子爷怎么还是个雏儿……”

  韩嗣源蹭的站起身来,甩了门直接出去了。

  桐桐就看着她在那里笑,看的她再笑不下去了,这女人才轻咳一声,乖乖的坐好了。

  “姓名?”

  “就说瞧着您眼熟呢?这可不是储妃嘛!您看,奴这好卑贱之人,竟是劳您审问。奴给您见礼了……”

  “姓名?”

  “奴哪有什么姓名……”“姓名!”

  “孟十娘。”

  “年龄?”

  “四十一。”

  “籍贯?”

  “邢州龙岗。”

  邢州龙岗?这个地名有些熟悉呀。桐桐皱眉看她:“邢州龙岗,姓孟。孟知祥是你什么人?”

  孟十娘一下子便抬起头来,那一瞬身上的妖媚之气也荡然无存。可只那么一瞬,紧跟着她就笑了,“孟知祥?奴可不曾听过。”

  孟知祥在历史上是后蜀的开国皇帝,他的儿子是孟昶,孟昶有个妃嫔是花蕊夫人。

  当然了,孟家必是被太祖从根上给斩杀了,所以,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孟昶了。

  孟家的女眷,该是都活着呢。

  这孟十娘的年纪,该是孟家的女眷吧。

  桐桐叹了一声:“孟知祥被杀的时候,你多大了?十多岁了,该是出嫁了才对。”

  “储妃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些是是非非,我不去辩。咱们之间,横亘的东西,不是讲道理能讲清楚的。你占理也罢,我占理也罢,你在意的人都作古了,你恨着的人也作古了。你要恨,那就继续恨着吧!可叫我不明白的是,若是想复仇,为何去出卖自己的身子呢?太祖是杀了他觉得该杀的人,但却该是不曾杀了妇孺才对。他给你们活路了!叫你们活着,就不怕你们去报仇。去宫里,做个婢女,做个嬷嬷,做个叫人太祖以及她的后人信任的人,然后在他们不防备的时候,直接给一刀,仇不是就报了吗?流落风尘,一生飘零孤苦,这笔账,你若是记在太祖身上,那当真是有些冤的。”

  孟十娘眼睑颤动,却闭口不再言语了。

  桐桐就说,“其一,人家利用了你,这是你蠢;其二,不敢自己复仇,这是你怕死。又蠢又怕死的人,落到这步田地,你倒是开始坚持了,你在坚持什么?”

  孟十娘眼睛一闭,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桐桐嗤笑一声:“田广帛死了。”

  孟十娘瞬间睁开了眼睛,瞪着林雨桐。

  桐桐认真的看她,“自缢而死。昨儿的事,尸首被他儿子领回去了,该是要带回江南下葬的。他……是个商人,但是,他是个重义的商人。这是我没想到的。”

  孟十娘嗤笑一声,开始说话了,言语也刻薄的很:“对于你们这些贵人而言,何曾将我等这般卑贱的女子的命当命。”

  “朝廷从妓馆征收重税,这事你不知?”

  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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