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沈砚??指尖颤抖地搭上她的手，“让我看看好吗？伤得严不严重。”
孟清鸾哪里肯，自己脸都没红，这要是被他发现不得露馅？
“不疼的，”孟清鸾猛吸一口鼻子，“是我自己出身不好，再加上心直口快，惹得贵妃娘娘生气”
沈砚??将她搂在怀中，不让她看到面前的这一幕。
贵妃也没有料到，自己在后宫摸爬滚打几十年，今日竟然栽到这样的一个小手段手里。
甚至，这个女人还是一个从乡下出来的野丫头？
只不过她已经顾不得多想，因为沈砚??看她的眼神冰冷到刺骨，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生吞活剥。
贵妃无措地举起自己的手，上前颤抖着声线解释。
“沈砚??，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我没有动手打她，是她自己……”
“是她自己往上撞的？”沈砚??打断。
“对！是这样的！”贵妃没有听出他话语中的嘲弄，激动地应答，“她自己撞上我的手，想要陷害我，她是故意让你看到这一幕。”
“贵妃娘娘，您打了我的妻子，甚至还在这里血口喷人栽赃陷害？”
沈砚??声调已经完全冷下，“我娘子心地纯良，不懂您们后宫中这些卑劣的手段，你要是想用这个栽赃，那怕是找错了人。”
“不……”
贵妃小声的反驳。
沈砚??毫不遮掩自己话中对贵妃的厌恶，言语犀利，像是尖刀一样在她的心上一刀一刀的刺去。
贵妃眼眶红了，手心颤抖，她还想上前解释。
沈砚??已经搂着孟清鸾的肩膀后退一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手掌更是呈出防备姿态地扣在孟清鸾的脑后。
贵妃的心再次被他的举动刺得一痛。
他这是在怕自己会伤害她怀中这个女人？她可是他亲生母亲，他怎么能这样想自己呢？
怎么会呢？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何时已经恶化到这种地步。
明明上一次主动找他，即使是让他离开京城，放弃步入仕途。
他虽态度疏离，对她言语也不算柔和。可她能感觉到、他渴望自己，渴望靠近自己。
都是因为她！
贵妃的目光像淬了毒一样狠毒落在孟清鸾的身上，表情是浓到化不开的厌恶。
孟清鸾反倒是怯生生地钻出脑袋，眼含热泪地抬头看沈砚??。
“不怪娘娘…娘娘说的没错，是我自己撞上去的。”
说完，孟清鸾猛地低下头，脊背表演迹象很强地地起伏，不时地发出呜咽声。
“……”
贵妃死死地瞪着她的背，恨不得把她盯出个窟窿。
她这番解释，让人浮想联翩。
不像是替她作证解围，更像是迫于她的威压故意担下罪责，显得她的解释更加苍白无力！
沈砚??当然不信，何况就算信了又怎样，只要事关孟清鸾，他会不辨是非地站在她的身边。
孟清鸾转过头，朝她挑衅地wink。
贵妃咬牙切齿，她虽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可毕竟她在后宫中摸爬滚打几十载。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脸上已经挂上两行清泪，看上去好不可怜。
若是之前，沈砚??早已心软，可事关孟清鸾，他现在只觉得她虚伪。
“你想我怎么做？”
“你要问她。”
孟清鸾抽抽鼻子，鼻头红红的，看上去比贵妃还可怜。
“娘娘是无意的，今日向我道歉就算是过去了。”
孟清鸾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人家再怎么样也是个贵妃，兔子急了还咬人。
她只不过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不要有事没事就来烦自己。
顺便让她在沈砚??的心中降降好感，她可害怕贵妃打个亲情牌，她家的缺爱小狗又傻颠颠的被卖了。
贵妃指甲都陷入手心的肉中，咬牙从嘴里艰难地挤出两字。
“抱歉。”
孟清鸾摇摇头。
“贵妃娘娘，事事相抵。今日之事，他日臣绝对会讨要回来。”
贵妃瞪大眼睛，身形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若不是站在一旁的宫女及时扶住她，她已经摔在身后的桌子上。
沈砚??没有看她一眼，任凭她眼中的泪疯狂涌下，带孟清鸾离开房间。
贵妃甩开搀扶她的宫女，将桌子上的茶杯挥手摔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宫女们第一次见到贵妃娘娘发这样大的火，个个呆若木鸡，吓得不敢吱声。
贵妃捂住脸，双手艰难地撑在桌子上。
“都出去。”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