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离开了两个多小时,再回来,整个灯会活动几乎已经进入了“水深火热”的状态。
这次的灯会完全打碎了凌越对“灯会”这种她所熟悉的活动的认知。
在她的记忆里,灯会就是各种吃各种玩各种挤各种看。
偶尔还可以短暂的各种打一下。
但总体来说还是很热闹很正常的。
但这里参加灯会的现代人却仿佛完全没有“正常”这个概念。
他们居然在灯会上开始互相换衣服拍照。
脱得只剩裤衩的那种!
重新找到他们的胖子都忍不住感慨:“这哪是什么灯会啊?这分明就是怡红院扫黄现场图,得上社会新闻!”
这场灯会凌越不知道算不算圆满结束,反正是结束了。
游客渐渐散去,灯会上的小摊也陆续收了。
村支书准备了烟花,原本想偷偷地放。
结果还没到时间,后山就有人放上了,引来了镇上的片警。
无邪说到做到,真去把那些烟花弄了过来,怂恿胖子找个地方自己放。
山里肯定是不能放了,片警们就在山上,连打时间差都打不了。
最后他们找到了马路边的一条田埂,准备离开的游客看见他们的动作,也纷纷驻足观看,想看看有什么热闹可凑。
现在水田里都是刚收割没多久的稻谷秧茬,积着水,倒映着星星和灯火。
凌越和无邪,张麒麟,黑瞎子,解雨辰,五个人坐在田埂上。
看爆破肥王子给他们炸烟花。
烟花炸到一半,无邪忽然说:“村支书让我们放完烟花记得自己打扫。”
凌越和另外三人不约而同地扭头看他。
无邪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烟花,又看了看蹲在那边还在点烟花的胖子。
做出了一个(其实并不)违背良心的决定:“跑?”
等胖子点完烟花准备跑回来和他们一块儿看的时候,就发现刚才还排排坐的田埂上空荡荡的。
热闹过后,一切就会重归平淡。
解雨辰和黑瞎子走了。
送走两人,无邪愣神了好半晌:“十天这么快就过完了?”
他看起来有些落寞。
凌越猜测,这大概是很多中年文艺青年的通病。
凌越看了一眼远处的青山,转身提醒无邪:“酒都预售出去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酿?”
Emo中的无邪顿时惊醒,“啊!万一酿酒失败了,我们不会被告到消费者协会吧!”
没错,他们计划中的酒都还没开始酿,昨晚上就已经在灯会小摊上把第一批全部卖出去了。
无邪顾不上犯文青病,开始计划要如何安排盖房子和酿酒这两件大事。
下午的无邪张麒麟等人依旧是忙碌的,他们依旧在忙着盖完房子,好在冬天彻底到来之前出门旅游。
凌越在专属座椅那里看了会儿书,等到张小猫过来约她一起去打猎,凌越就起身带着它走了。
不过半个小时后,张小猫叼着麻雀回了喜来眠后厨找大厨免费加工猫饭的时候,一起出去的凌越却没有回来。
山顶破庙外。
凌越看着坐在崖边岩石上的女人。
对方身穿墨绿色旗袍,身形玲珑纤细,背对着这边,一头齐肩短发被山风吹得凌乱狂舞。
这是凌越第一次正面认识这位张家人。
上一次,还是在杭州聚餐的饭店里,隔着饭店的天井走廊,远远的只感受到对方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
凌越没说话,就站在那里看张海棋目之所向的远处。
是在一众农家乐里独树一帜宛如植物园的喜来眠。
过了好半晌,见凌越都没有主动开口打破沉默的意思,张海棋无声叹气,悬空的双脚收回来。
她站起身,撩了下头发,转身看向凌越:“你的好奇心太少了。”
凌越收回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她。
张海棋进一步明白了这个人会非常难搞。
其难搞程度,绝不亚于他们那位族长。
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试想想,他们这些人在凌越这个年纪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即便是本家训练出来的最优秀的张家人,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离开封闭的熟悉的环境,来到全新的世界,遇到完全陌生的人和事,也绝不可能做到这样的无动于衷。
眼前这个小朋友的无动于衷,并非像木头一样封闭自己的内心,阻隔自己和外界的关联。
恰恰相反,对方在保证自己所有信息全部无法释放出来的同时,在全力捕捉着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微表情,每一个肢体语言。
张海棋甚至感受到了对方的站位,已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