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宣纸下的一张明显用过的纸,未被完全盖住的地方,像是女子的发髻......舅舅方才在作画吗?
他印象里,程公瑾上一次作画,已是好些年前,给那只猫。
如今画的,是人?
程公瑾眸色晦暗不明,“你已经知道她和太子之间的牵扯,还要这个人?”
沐淮安态度不见一丝松动,在心上人的这件事情上,他始终坚定不移。
“是,还请舅舅相帮,侄儿感激不尽。”
看着眼前的亲外甥,为了一个女人求到自己面前来,程公瑾心知,现在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听话。
“瑞王即将起兵,你若能在此事居功,我便能在太子面前为你请功,废除以往律例,助你入朝堂。”
他本就是想借虞清欢这个人,迫使小外甥听从自己的话。
如今,她阴差阳错被太子带进宫,不需要自己做更多,便可达到目的。
沐淮安攥紧了手,“若是瑞王不起兵呢?”
程公瑾沉声,“他会起兵。”
他笃定的语气,听得沐淮安一怔,心知,舅舅定是在其中做了什么,或许瑞王起兵,本就是舅舅从中唆使。
他一直以中立的名头,两边斡旋,将整个朝局彻底搅乱,又把控在手里。
舅舅的手段,一向了得。
对上小外甥的眼神,程公瑾神色淡淡道,“你若应下,我就将人从宫里带出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