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充满了腐朽金属和死亡气息的入口!光线瞬间暗了下来,两侧是高耸入云的、布满锈蚀孔洞的暗红色岩壁和堆积如山的、形态怪异如同巨兽骸骨的金属垃圾。通道崎岖狭窄,仅容两匹马勉强并行,地上散落着锋利的金属碎片和厚厚的锈蚀粉尘。
冲进来的瞬间,引擎的轰鸣声和能量武器的尖啸被扭曲的岩壁阻隔了大半,变得沉闷而遥远。但所有人都知道,方舟的追兵绝不会放弃!他们很快就会追进来!
“下马!快!”罗根猛地勒住缰绳,几乎是滚鞍下马!动作快得惊人。他一把将马背上因为剧痛和颠簸而意识模糊的李明拖了下来,动作谈不上温柔。
“弹簧”也立刻翻身下马,小心翼翼地将依旧昏迷的林薇抱了下来,平放在一处相对平整、覆盖着厚厚锈粉的金属板上。知更抱着艾米也慌忙下马,紧紧靠在一起,惊恐地看着身后幽暗的入口。
“走这边!”罗根没有半分停留,他指着裂谷深处一条更加狭窄、堆满了巨大齿轮和断裂管道的岔道,“…把马赶走!让它们往另一边跑!”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拍打着自己那匹马的臀部。
那匹变异马似乎明白了主人的意图,发出一声嘶鸣,掉头朝着裂谷入口外另一侧相对宽阔的通道狂奔而去!“弹簧”愣了一下,也立刻狠狠拍打自己坐骑的臀部!两匹马嘶鸣着,朝着与众人相反的方向冲了出去!
“跟上!”罗根低喝一声,率先弯下腰,如同敏捷的猎豹,钻进了那条堆满巨大废弃机械的狭窄岔道!“弹簧”一把抱起林薇,示意知更抱着艾米跟上。李明咬着牙,拖着沉重的金属腿,踉跄着跟在最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岔道内光线更加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铁锈和机油腐败的刺鼻气味。脚下是厚厚的、如同积雪般的锈蚀粉尘,踩上去悄无声息。巨大的齿轮、断裂扭曲的管道、半埋在地下的引擎残骸构成了复杂的地形,如同巨兽的腹腔迷宫。
他们刚钻进岔道深处不过几十米,身后裂谷入口的方向就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和尖锐的刹车声!方舟的追兵到了!紧接着,是几声愤怒的叫喊和能量武器击中岩壁的爆炸闷响!显然,他们发现了被故意引开的马匹踪迹,暂时被误导了!
“弹簧”将林薇小心地放在一个由巨大弯曲管道构成的凹陷处,自己也靠着冰冷的金属壁滑坐下来,剧烈地喘息着。他那只独眼死死盯着岔道入口的方向,耳朵捕捉着外面的动静,手中的枪握得死紧。
知更抱着艾米缩在另一个角落,艾米把小脸深深埋在知更怀里,小小的身体还在不停地发抖。
李明背靠着一块冰冷的、布满蜂窝状锈蚀孔洞的金属板,缓缓滑坐到地上。右肩的伤口在刚才的亡命奔逃和强行下马的拉扯下彻底崩开,鲜血正源源不断地从厚厚的、被染成暗红色的绷带里渗出,顺着手臂往下淌,滴落在厚厚的锈粉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失血带来的冰冷和眩晕感如同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的意识,视野边缘开始出现模糊的黑斑。
左腿那条“猎犬杀手”沉重地拖在地上,冰冷的金属外壳沾满了锈粉和沙尘。神经接口处传来一阵阵灼烧般的幻痛,提醒着他这条腿的代价和此刻的累赘。
【…宿…主…生…命…体…征…极…度…危…险!…】
【…失…血…过…多…休…克…临…界…!…】
【…建…议:…立…即…止…血…!…】
陈观那微弱到几乎消失、充满了强烈干扰杂音和“紧急”电流的回响,如同风中残烛最后的摇曳,极其艰难地拂过李明濒临崩溃的意识。
止血?李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到极点的弧度。拿什么止?绷带早就浸透了。药?水?什么都没有。只有这冰冷的金属,和空气中呛人的铁锈味。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变冷,力气正随着流淌的血液飞速消散。也许…就这样结束也不错?至少…把追兵引开了…薇姐暂时安全了…艾米…
就在这时,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靠近。阴影笼罩下来。
李明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是罗根。
这个神秘的游医不知何时走到了他面前,正蹲下身。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之前的阴沉和懊恼似乎收敛了一些,又或者只是被此刻环境的昏暗所掩盖。他那双浅灰色的眼睛在昏暗中显得格外锐利,如同夜枭,正冷静地、带着一种纯粹观察意味地审视着李明右肩那不断渗出鲜血的恐怖伤口,以及他惨白如纸、布满冷汗的脸。
罗根的目光只在伤口上停留了几秒,就移开了。他沉默地伸出手,却不是去碰触伤口,而是探向他自己腰间那个同样沾满污迹的皮袋。
“弹簧”的枪口瞬间抬起半寸,独眼警惕地锁定了罗根的一举一动。
罗根似乎毫无所觉。他从皮袋里摸索着,掏出来的不是武器,而是一个比之前装抗辐射剂稍大一些的、同样磨得发亮的金属扁盒。他弹开盒盖,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几样东西:几卷干净的(相对而言)白色绷带,一小瓶密封的无色液体,几片用油纸包着的、看不出材质的深色药膏,还有…几支闪着金属寒光的缝合针和线。
游医的急救包。
罗根的动作很稳。他拿起那瓶密封的无色液体,用牙齿咬掉封蜡,然后拿起一卷绷带,将里面的液体倒了一些上去。一股浓烈的、刺鼻的酒精味瞬间弥漫开来,冲淡了空气中的铁锈味。
“忍着点。”罗根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像是在通知而不是安慰。他抬眼看向李明,那双浅灰色的眼睛平静无波。
李明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手里那浸透了高浓度酒精的绷带,瞬间明白了对方要做什么。巨大的疼痛预期让他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但他只是咬紧了牙关,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算是回应。
罗根不再废话。他伸出手,动作快、准、稳!那只骨节分明、沾着污垢的手,此刻却异常灵巧,如同最精密的仪器。他捏住李明右肩伤口上那被血浸透、粘连在皮肉上的旧绷带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