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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揪住季卿的衣领,往身后带。
“不要靠这么近,它在低吼,危险。”
栗色的棉质衬领一歪,冷风当即灌了进来,季卿缩了下脖子,“别揪,脖子痒。”
季严俞挑眉,“脖子怎么红了一块?过敏了?”
“没事。席沉衍收手的时候,手背打到了。”
季卿身形一闪,把后领从季严俞的手中抽出,多掏了一块水果糖。
对着德牧说:“加码,换不换?”
德牧仍旧不为所动。
季卿蹙眉,问季严俞,“狗随主人。谁养得狗,认死理,这么不好说话?”
“……席沉衍。”
季卿:“……”
一主一宠,性格挺合得来。
两人一狗,纠结了半个小时,季卿把除了巧克力的所有零嘴在狗大爷面前摆好,才让它吐出木棍。
他当即拾起木棍,挥了两下试试手感。
破空声咻咻一响。
季严俞的额角跳了跳,斟酌语气,把话从喉间送了出去,“席沉衍为什么会碰你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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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季卿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顺着笔直的棍子划拉一下,在中段停住,黏腻的触感让他条件反射地摩挲指腹。
摸着不像口水。
“问这个做什么?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和狗子抢木棍。”
季严俞平静道:“你一岁会走路,跑到花园捡了根树枝,往我嘴上戳,让我吃。”
“三岁时,见到一根很直的木棍走不动道,赖在地上要我爬上树捡,捡回家后因为我不让你抱着它睡,你抽抽噎噎地扒了一晚上房间门。”
他瞥了眼季卿。
青年身量颀长,身后是昏黄灯光汇聚而成,脉脉流动的金色光河,细小的尘埃浮动,在季卿冷然的脸上,落下一缕生气,密密麻麻地染红耳廓。
季严俞几乎不用过多思考,就能推演出带着薄荷清冽香气的唇瓣,吐出的五个字。
“季严俞,闭嘴。”季卿囫囵披上丢在一旁的外套。
季严俞极快地笑了一声,又很快收敛,换上了严肃表情,“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为什么席沉衍会碰你的脖子?”
弟弟轻飘飘说着‘不喜欢’,和他在ONE CLUB没骨头靠在席沉衍身上的画面,在季严俞的脑海里盘桓。
长大了,会骗哥哥。
还会藏心思。
季严俞的眸色一点点变暗。
车祸后,季卿为了得到席沉衍变得面目全非。没有底线的轻贱自己,伤害别人。
他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卿卿,喜欢一个人可以,但是你需要先是你自己,才能爱别人。”
季卿没有直接回答,他蹲下身,挠了挠德牧温热的下巴。
狗头当即扬起,黑眼珠子眯着,喉间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动。
他短促笑了声,坏心眼收起手,德牧怔愣一瞬,不满地汪汪叫。
“不喜欢席沉衍。”
季严俞欲言又止。
口是心非?
还是欲擒故纵?
季卿没管季严俞纠结的小表情,微微侧头,往黑黢黢的角落看上一眼。
黄毛当即缩头,后怕地贴在墙角,用气音对身侧的钱生财道:“我感觉季卿看到我了。”
灌木丛里,枝丫乱窜,绿叶子挠得皮肤发痒发燥。
钱生财随手折断枝条,“怎么可能,离这么远,那小子只是身手好一点,又不是千里眼。”
“也是。”黄毛呼出一口气。
怕什么。
现在年轻人、有钱人,四眼小子多的是。季卿身边的季严俞就是如此,一股斯文败类的酸臭气息扑面而来。
就算季卿没有戴眼镜,视力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再次探头去看。
季卿把直木棍握在手中,这姿势有点像他在电视里看到的背剑大侠。
本来待在一旁的季严俞不见踪影。
黄毛回头,“大哥,我看季卿架势不对,他会不会很厉害?”
钱生财白眼翻上天,“你这张嘴晦气得很,季卿再厉害,还能越过化学品去?到时候迷药一洒,还不是手到擒来。”
“是呀。”黄毛被说服了,又探头去看季卿。
而后呼吸一滞。
季卿原先站的地方空无一人。
风一吹,青草晃荡两下。
他急忙去找,腰侧却冷不丁抵上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