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的舌尖在隆起的唇珠一扫,水光潋滟。
然而,画面很快翻转。
季卿手段低劣,昏招不断,不知羞耻地钻进——
“沉衍,想什么呢?”洛开宁的声音唤回了席沉衍的思绪。
席沉衍骤然回神。
两年来,他已经还清了季卿的救命之恩,现在对方不过是昏招频出的陌生人,没必要在意。
席沉衍踩下油门,引擎发动的声音轰然一响,他回答洛开宁的问题。
“不知真假的薄荷糖。”
等到口中的薄荷糖完全化掉,季卿也踏进了季家老宅。
客厅里,季洪峰端坐在中央,旁边是泫然欲泣的季沐思。
季卿定在原地,这个位置能够很好地把两人的表情和动作尽收眼底。
他几乎不用思考,就能推断出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季沐思会率先上前,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握住他的双手。
季卿低低笑了声,不动声色地避开季沐思伸出来的手。
“我累了。”要休息。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令季沐思进退两难。
怎么会这样?
不该是他亲昵地挽住季卿的手,而后一脸担忧地询问,为什么二哥不声不响地离开他重要的生日宴会。
再用似是而非的一句话,点出对方是出去和不三不四的人鬼混?
一切都变了。
在他诬陷季卿推他下楼之后。
季沐思眸色渐沉,表情委委屈屈。
“二哥既然累了,就快些休息。后天画廊开业,我看哥哥什么都没准备,要不要我找朋友借一下名家画作,给哥哥撑场面。”
“不用。”季卿声音平静无波,抬脚往楼上走去。
与此同时,季沐思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爸爸,二哥是不是不喜欢我,我是不是做错事情了?”
季卿回头看了眼。
暖黄的灯光打在容貌相似的父子身上,添了几丝温情。
季洪峰揉了揉季沐思柔软的黑色发丝,安抚道:“哥哥只是有些累了,沐沐不要多想。”
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季卿不再犹豫,往楼上走去。
季洪峰正巧收回手,转而注视脊背挺直的二儿子。
两年前的季卿不服管教,那仿佛要把整个海城掀起来的架势,令他心力交瘁。
出车祸醒来后的季卿更是行为浪荡,不知所谓。
但是他没想到最近的季卿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好似一夜之间长大,学会了隐藏情绪。
是因为昨天他罚了季卿吗?
时间还短,季洪峰分辨不出这种改变是好是坏,只是心中憋闷,仿佛吊着一口气,不上不下,难受得紧。
季沐思注视着一切,指甲嵌进手心,成片的恶意从心底涌出。
为什么爸爸要一直盯着季卿看?
这些目光都该是他的。
“爸爸,我会好好照顾哥哥的。”
小儿子熨帖的话拉回了季洪峰的注意力,他欣慰地对季沐思道:“你有心了。”
季卿不知道两人的对话,到了二楼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干净整洁,陈设没有丝毫变化。
季卿深呼吸一次,转而看向床头相框里和他有七分像的女士,眼神逐渐柔和。
“妈妈,我回来了。”
熟悉的老照片,放松了季卿千年来紧绷着的神经。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他是在李管家的敲门声中清醒的。
“少爷,老爷让您下去吃饭。”
季卿隔着门板含糊的应了声。
二十分钟之后,他来到餐厅。
还未坐稳,季洪峰在餐座上耳提面命,“不要给我惹麻烦,在外面乖一点。”
哄小孩的语气令季卿侧目,他拧开装着牛奶的玻璃容器,灌了一大口,“知道了,惹了麻烦我就说我叫季沐思。”
表情冰冷,语气漫不经心。
刚从楼上下来的季沐思喉间一哽。
他扯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乖顺地坐在季洪峰的身侧,轻抚爸爸剧烈起伏的胸廓,“爸爸别生气,二哥是在开玩笑,他一向这样的。”
火上浇油用得炉火纯青。
季卿掀起眼皮瞥了眼季沐思,他一边用金属叉子固定餐盘里的黄油西多士,一边听着两人的谈话。
“逆子屡教不改!”
“二哥也不想这样。”
季卿右手微微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