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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以此剑立誓!不取荆州!不斩关羽!提头来见!”
是吕蒙!在冻雨凄迷的望台上,接过这柄剑时眼中那近乎疯狂的、决死的战意!那剑锋刺骨的冰寒!
还有……无数张模糊扭曲的面孔,在血与火中嘶吼、倒下……他们的血,汇入那道深不见底的血痕……
“陛下!陛下——!!”
老宦官凄厉的哭嚎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带着绝望的回音。
浓雾彻底吞噬了一切。只有那柄剑鞘,那鞘身上深黑粘稠的血痕,在意识的最后深渊里,无限放大!它不再是悬于腰间的器物,它成了……天!成了……地!成了……这数十年独悬生涯唯一的、冰冷的……归宿!
它悬在那里。
悬于这冰冷的帝座之上。
悬于这刚刚被亲子之血再次浸染的……龙榻之侧。
悬于……我……这具即将彻底腐朽的……躯壳……之上。
四顾……唯余……
这柄……
饮尽至亲血……
独悬……万古……寒的……
剑。
殿外,刀剑的铿锵与垂死的哀嚎,似乎也渐渐远去……
最终……
归于……
一片……
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