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艰难地……扯出了一个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弧度。
好。很好。
赤壁的烈焰烧尽了北虏,也烧毁了我的优柔。巴丘的寒雨浇灭了那柄悬顶的巨剑,也淬炼了我的冷酷。如今,刚刚廓清的江东天空,刚刚握紧的权柄之剑,竟又迎来了西面的腥风!
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目光落在悬于腰间的乌木剑鞘上。那道凝固的暗红血痕,在惨白的天光下,依旧刺目。我伸出手,不是去拔剑,而是用那沾着自己鲜血的手,缓缓地、极其用力地,抚过那道冰冷的血痕。黏腻、冰冷的触感,混合着掌心伤口的刺痛,带来一种奇异而残酷的真实感。
这柄剑,终于只悬于我一人的腰间。
而它饮血的锋刃,似乎……并未满足。
“呵……” 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我的鼻腔中溢出。
抬起头,目光重新投向西方,投向那片孕育着新风暴的荆州大地。脸上那冰冷的笑容如同石刻,眼神深处,翻涌的不再是赤壁前的恐惧,不再是巴丘时的惊悸,而是一种纯粹的、如同淬火玄冰般的凛冽杀机。
刘备?关羽?
你们以为,江东的剑……只斩北虏吗?
这柄剑,悬了太久,饮了太多血。
如今,它渴了。
渴望着……西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