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掐进我旧疤里:"你敢死,我就把你的铁枪熔了,铸成风铃挂在祭台,让风吹一次,就响一声你的名字。"
她的眼睛在月光下亮得惊人,发间还沾着祖祠的灰烬,我突然想吻她,却听见远处传来曹成的叫骂声。
黎明前我跨上战马,寨口的山茶花在雨中低垂,像一群低头送别的妇人。
铁枪缨子上缠着阿箬连夜编的草绳,带着露水和艾草的清香。
曹成拍着我的肩膀笑:"小子,好好干,等破了莫邪关,老子赏你十个汉家婆娘,比这苗女带劲多了!"
我握紧枪杆,任草绳勒进掌心。
远处的祖祠只剩断壁残垣,猎弓的焦骸躺在废墟里,像条被剥了皮的蛇。
阿箬站在山茶花丛中,白裙被风吹得鼓起来,像只想要展翅的蝴蝶。
我突然想喊她的名字,却发现喉咙里堵着块烧红的铁,吐不出,咽不下。
战马嘶鸣着冲进雨幕,我听见阿箬在身后喊:"杨大哥!"
那声音被风雨撕成碎片,落在泥泞的小路上,像撒了一地的山茶花花瓣。
铁枪在马鞍旁晃动,枪杆上的"忍"字被雨水冲刷得发亮,像是阿妈在天之灵,正用血泪看着我走向一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