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像是快要窒息, 然而,就在她胸腔内的氧气即将耗尽前,穆霄野总会短暂地放过她。
“喜欢我这样对待你吗?”
裴安夏累得连喘息的功夫都没有, 更别提还要抽空回答他,于是并未开口说话,只是把脸埋进枕中。
但穆霄野却格外执着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曲着手指,挑起她精巧的下巴, “说话。”
他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可裴安夏分辨得出来,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想到激怒他的后果,裴安夏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如同被风雨吹打得颤巍巍的花瓣,看起来好不可怜。
“喜、喜欢。”
短短两个字,她说得吞吞吐吐,任谁都听得出来她只是迫于威压,不得已表现出顺从的样子。
穆霄野轻飘飘地笑了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这样啊,既然夫人如此喜欢,为夫自当满足夫人。”
他话音落地,不顾裴安夏的哀求,开启新一轮的攻伐。
第二天穆霄野再度问出相同的问题,裴安夏经历了上一次回答错误的折磨,已经汲取到了教训,赶忙应答道:“不喜欢,你、你太凶了。”
穆霄野听闻此言,不仅没有收敛力道,反而越发肆无忌惮:“不喜欢也得喜欢,这是你欠我的,不管我做什么,你都得受着。”
这下子,裴安夏总算是明白了,对于现在的穆霄野而言,她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反抗是错,服从是错,甚至连呼吸都是错的。
穆霄野就是铁了心要报复她,折磨她,不让她好过。
裴安夏只觉得身子如同被斧头劈开,撕裂一般的痛楚。她明明不想哭的,可却还是忍不住低声抽噎起来。
裴安夏极力压抑着哭声,不愿被穆霄野听见。然而,微微耸动的双肩却还是泄漏了她的情绪。
穆霄野虽然察觉出了她的异常,却只是冷冷地看着,没有半点怜惜之情,仿佛他们之间早已没有任何情分可言。
这种日子仅仅持续了半个多月,裴安夏便有些忍无可忍了,开始在脑海里呼唤起系统的名字。
【我之前吩咐你的事情,你到底办好了没有?你再这样磨磨蹭蹭下去,我真的会顶不住的。 】
系统嘴上说着风凉话:【宿主,你不用担心。有句老话说得好,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更何况,你还有宿主保护机制,绝对不会让你死在穆霄野床上的。 】
如果系统有实体,裴安夏真想冲上去暴打它一顿。
她捏着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还是说回正事:【行了,别贫了,我不是让你想办法把我被禁足的事情,透露给穆霄骋知道吗?这事办得如何了? 】
眼见裴安夏摆出严肃的表情,系统也收敛了玩笑的态度,认真回答道:【前段时间,穆霄野卧榻休养,一直闭门不出,外人根本无法近他的身。直到最近,他伤势复原的差不多了,开始外出走动,我才通过一个不起眼的小兵,把消息透露给他。 】
裴安夏点点头表示明白。
眼下她和穆霄野的关系,陷入了僵持的阶段。她的百般忍让,非但不能消除他的怨恨,反倒换来他的步步紧逼。因此,裴安夏必须尽快想个办法,用来打破现状。
她思来想去,在这个府里,最有可能帮助她的人,也就只有穆霄骋了。
宣宁郡主虽然也极为疼爱她,但人心是偏的,裴安夏在她心中的份量,终究是不及穆霄野这个亲生儿子。
但换作是穆霄骋,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裴安夏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穆霄骋有一副仁慈的心肠。他不是圣父,做不到平等的对待众生,却见不得强者欺凌弱小、男人侮辱女人。
穆霄骋若是得知她现下的处境,必然会忍不住插手管上一管。
裴安夏心里估摸着,左右不过这几天,穆霄骋肯定会过来探望自己。届时,她该如何说服穆霄骋站在自己这边,还得细细琢磨。
她正想着,冷不丁听到系统出声提醒道:【宿主,穆霄骋来了。 】
【这么快?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裴安夏不禁感叹了一句。
前几日,穆霄野亲口下了命令,不准裴安夏迈出院门半步,更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她。
为此他甚至安排数名侍卫在门口轮班看守,将琴瑟阁围得跟铁桶似的,别说是人,连鸟雀都飞不进去一只。
这些侍卫皆隶属于定北王府,自然没有不认识穆霄骋这张面孔的,看着他走过来,纷纷抱拳行礼:“属下参见世子。”
穆霄骋起先听见下属提起,裴安夏被禁足在琴瑟阁时,尚且有些不敢置信。
定北王夫妇感情深厚,他们兄弟俩从小耳濡目染,认为丈夫理应敬重妻子,爱护妻子。更别说,往日里穆霄野有多宠爱裴安夏,府里上下是有目共睹的。
穆霄骋原以为是下人在乱嚼舌根,抱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前来查看,但当亲眼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他终于不得不相信,传言没有说错,穆霄野当真将裴安夏禁锢在了这方寸之地。
“你们身为王府侍卫,职责是护卫整个定北王府的安全,而不是严加把守一个弱女子。”穆霄骋重伤初愈,精神还没有完全恢复,声音稍显气弱,但因长年身居高位,他一开口,便自然而然流露出威严。
尽管穆霄骋断掉了一条手臂,注定终身残疾,但定北王至今仍未递折子,改请次子穆霄野为世子,那么他就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