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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不可地点点头,随即跟在柳娘子身后上了楼。

  柳娘子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几乎已经到了明示的地步,宋横几人自然不会自讨没趣。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后,俱都留在原地没动,生怕坏了穆霄野的好事。

  柳娘子莲步轻挪,沿着盘旋的楼梯拾阶而上,直到最顶层。

  顶层的包厢,是专供贵客享用的房间,建造得极为隐蔽,隔着层层叠叠的珠帘帷幕,从外面无法窥探内部的样子,但穿过屏障之后,里头却别有洞天。

  这厢房不大,摆设却处处精致,桌案是上等的黄花梨木,蒲团则是用一种叫不出名字的特殊藤草编织而成,散发出浅淡的草木香气。

  穆霄野粗略扫视一圈,走到正中间的蒲团坐下。柳娘子见他没有什么要吩咐的,便躬身退了出去。

  她刚离开不久,门口再次传出响动。穆霄野循声望过去,正好看见一只皓白如霜雪的手,从屏风后探了出来。

  如烟身量袅娜,腰肢纤细,胸前却发育得格外丰盈饱满,穿着轻薄的海棠罗裙,愈发衬托得她娇艳欲滴,简直是天生的尤物。

  透过系统投放的光屏,裴安夏也目睹了这一幕,她不由啧啧感叹道: 【柳娘子所言非虚,这位如烟姑娘果真是极美的。】

  她说罢,歪着头询问系统:【你觉得我和这位如烟姑娘谁更好看?】

  系统默然片刻,语气中透出深深的无奈: 【我的观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穆霄野怎么想。】

  话虽如此,系统心中的天秤却缓缓地向裴安夏倾斜。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但其实比起皮骨,更难为可贵的是,裴安夏身上那股灵气。

  她所经历过的世界、接触过的人,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她的外在气质。

  现在的裴安夏,比起系统最初绑定她的那会儿,要更加的吸引人,有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风情万种。

  然而,系统觉得自己若是把心里话照实说出来,宿主定然会十分骄傲,于是选择不开这个口。

  穆霄野盯着如烟那张姣好的脸蛋,眼底并未流露出应有的惊艳,反倒像是看见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花,提不起丝毫兴趣。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主动向如烟搭话:“我听闻姑娘素有才名,琴箫琵琶皆有涉猎,不知姑娘最为擅长何种乐器?”

  穆霄野的声音虽略显低沉,但仍能听出其间蕴含的蓬勃朝气,是习武之人特有的精气神。

  如烟听见他问话,羞答答地垂下头,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将那种脆弱易折的美丽,展示得恰到好处。 “回大人,奴家不才,略通古琴。”

  她将语调放得柔缓,带着几分暧昧缱绻的意味。

  穆霄野听在耳中,却只嫌她语速过慢,指节重重敲击桌面,难掩不耐烦地道:“弹一曲罢。”

  如烟依言坐到琴前,手腕轻抬,十根纤纤玉指搁在琴弦上,熟稔地拨弄起来。下一刻,婉转悠扬的琴声,便从她的指尖倾泻而出。

  随着曲调的递进,琴音由慢转快,逐渐变得激昂热烈,显然这是一首直白而露骨的艳曲。

  穆霄野单手支着头,侧耳倾听半晌,思绪却在不知不觉间飘出老远。

  他突然想起,裴安夏以前闲暇的时候,也会弹琴打发时间。

  尽管穆霄野听不出好坏,但因为弹奏的人是她,所以每一个音节,都让他心潮涌动,血液沸腾。

  新婚燕尔时,穆霄野也曾央求裴安夏给他弹曲。当时她皱巴着小脸,满眼皆是不虞:“你又不通音律,我这不是对牛弹琴吗?”

  “你骂我是牛?”

  穆霄野气笑了,伸手要去拧她的鼻子,结果手指触及她鼻尖时,又不舍得下重手,只是轻刮一下,语气故意装得恶狠狠的:“再敢骂一句,当心我晚上收拾你!”

  裴安夏实在是被他软磨硬泡,烦得不行了,最终连连摆手道:“好好好,我弹还不成吗?”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静下心来,指腹轻轻扫过琴弦。

  伴随前奏开始,裴安夏低声跟着旋律吟唱,是很温柔的曲调。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①

  这首曲子用字浅白,饶是穆霄野也能轻易地听出词句里所要寄托的情思。

  待她一曲弹毕,他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手臂穿过她的腿弯,毫不费力地将她腾空抱起,抵在琴架上,狠狠地吻过去。

  因为激动,他有些肆无忌惮,惹得琴身闹出不小的动静,铮铮地响到后半夜。

  第68章夫君,你疼疼我。(含重要主线)

  穆霄野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全然没有注意到,如烟不知何时已经弹完曲子。待他回过神来时,便见如烟正静静地坐在琴边, 等候他的下一步指示。

  穆霄野后知后觉地抚起掌来, 夸赞道:“弹得不错。”

  隔着眼前的透明光屏, 裴安夏凉飕飕地道:【听得这么沉迷,也不知究竟是沉迷乐曲, 还是沉迷于如烟姑娘的美貌呐。】

  系统仔细辨别着她的语气, 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宿主, 你这是在吃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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