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她递来的檀木匣里,静静躺着四十九片飞鱼残片,每片都嵌在蜡油浇筑的凹槽中,宛如凝固的星辰。
囚车缓缓驶过,宋明修突然发出齿轮卡顿的怪笑:“张小帅,你以为斩断一缕魂幡就能高枕无忧?”他残破的机械臂猛地挣断锁链,胸腔裂开,七颗血色磁石心脏迸射而出。人群尖叫着四散奔逃,磁石心脏在空中组合成微型魂幡,释放出的紫雾瞬间笼罩半个广场。
“保护陛下!”张小帅将苏半夏推到身后,鱼形磁石与胸前飞鱼残片共鸣,在周身形成金色护盾。王三柱带着衙役组成人墙,枣木拐杖顶端的磁石贴片爆发出强光,将靠近的紫雾灼烧出焦痕。千钧一发之际,皇帝突然摘下腰间玉佩,那是先帝留下的传国信物,玉中封存的龙魂虚影冲天而起,一口吞掉了微型魂幡。
“逆臣伏诛,岂容余孽作祟!”皇帝的声音响彻云霄。玉佩在龙魂之力下碎成齑粉,化作金光洒向广场,所有被紫雾侵蚀的百姓纷纷跪地呕吐,吐出缠绕银丝的黑色血块。宋明修的机械躯体在金光中彻底崩解,只留下那片用活人皮肤制成的符咒,缓缓飘落在张小帅脚边。
暮色降临时,顺天府衙燃起长明灯。张小帅将符咒浸入黑狗血,看着暗红符文在沸水中扭曲消散。苏半夏正在整理新缴获的密信,银铃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大人,这些信件的落款...都指向一个叫‘玄冥司’的神秘组织。”她展开泛黄的信纸,上面的字迹与宋明修密室中的手札如出一辙。
王三柱默默往铜烟锅里装填烟丝,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老骨头早该想到,宋明修不过是台前木偶。”他望向窗外悬挂的玄钩卫残旗,七年前漕运劫案的惨状再次刺痛老眼,“那些失踪的兄弟,还有死在丹炉里的百姓...这笔账,总得有人清算。”
更鼓声惊飞檐下寒鸦时,张小帅独自登上城楼。京城万家灯火在夜色中闪烁,宛如银河倒悬人间。他抚摸着《格物杂记》上新出现的字迹:“阴霾暂散,暗潮未平。守正持心,再赴征程。”鱼形磁石突然发出共鸣,指向城西方向——那里的废弃道观中,一双翡翠色的眼睛正透过紫雾注视着他,手中把玩的飞鱼残片,与他怀中的法器产生诡异震颤。
晨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早春的寒意。张小帅握紧腰间玉佩——那是皇帝新赐的护国麟符,刻着“护民”二字。他知道,这场用无数性命为筹码的权力博弈,虽暂时画上句点,但守护正道的征程永无止境。当黎明再次降临,又将是一场新的较量,而他早已做好准备,以魂为刃,以心为盾,在这波谲云诡的世道中,为天下苍生,战至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