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草率

  曾经她听人说过,无论须眉长到几许岁,骨子里都住着一个孩子,都会有孩子气的一壁。做他们的女人,不但要在受他们护卫的时候,放下架子,做一个小鸟依人的小女人,也得在得当的时候,安慰他,策动他,做他们母亲一样的女人,给他母性的温暖。

  她抬手,第一次抚上燕有望的头,像拍小阿星那般。

  “好。”

  慢悠悠的,她抽掉他的发簪,解开他的束发,缓缓道:“无论表面发生什么,现在你啥也别想了。好好闭上眼睛睡一觉。等你醒过来,你想吃玫瑰糕,我便为你做玫瑰糕,你想吃核桃酥,我便为你做核桃酥。这一辈子,我会始终在你身边,做你的厨子。”

  她的声音很温柔,燕有望没有展开眼,但眼睫的眨动速率,却快了许多。看得出来,他很是动容,一只扼在她腰的手,也动情地紧紧扼住了她。一个个零碎的吻,像融入了阳光的温暖,从她的发角开始,到眉梢,到眼围,到鼻尖,一点一点地吞食着她,接触着她,当心翼翼的看待着她,宛若在珍视凡间很为宝贵的至宝。

  “燕有望……”

  被他这般看待,谢铭月有些身不由己。

  那出口的声音,仿如果零碎的低呤……

  “你别这般,表面有守御。”

  他额头一颗汗滑下来,滚入她的脖子里,她下分解哆嗦一下,嘴里唔唔有声,可口不可以言,只能看着他无奈的拧动。他舒爽的嗯一声,沙哑的声音带着一抹感叹,突地冒出一句。

  “谢铭月,我不想做皇帝。”

  谢铭月一愣,看着他,她想说什么,可口不可以言,双手只能无奈地抓牢掌心的褥子,在他情绪化普通的情感爆发中,重重呼吸着,清晰地感受着他的存在,也感受着他与她一样的动情欢愉……

  可喘声里,他说得或是国事,“谢铭月,你我再无退路了,这乱臣贼子之名,我背定了,你会不会嫌弃于我?”

  嫌弃?谢铭月身子一震,不解地仰面看他。

  他松开她的嘴巴,一双幽暗的眸底,闪着灼灼的光。

  “谢铭月,无论未来如何,我永是当初的燕有望。你看清楚我。”

  内心狠狠一窒,谢铭月莫名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在这一刻,在这与他符合的一刻,她真的很想大哭一场。

  她清楚他了。在她看来打一个天下夺一个江山并不需要背负任何的公家道义,更不会受到本心的训斥。燕有望与她不一样,他从小受的教诲,他的人生观和代价观,与她都不一样。在他看来,他是在造反,他谋的江山,他谋的天下,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燕有望……”

  她紧紧搂住他的肩背,与他深深相合。

  这个须眉,这个须眉这么爱她……

  回头已经无路,如果他的抱歉感老是落不下去,如果这“造反”的叛逆之罪必然要有人来背负,她有望是她自己。做浊世妖姬也好,做千夫所指的朱颜祸水也好,她都不在乎,他能稍稍轻松一点。

  “燕有望,我想你做皇帝,很想很想。”

  燕有望身子微微一顿,再次爆发出新一轮的热心。

  她低低哦哦的声音,破裂普通被他碎在持续的亲吻里。

  一句一句,她说得很缓,也很不等闲才出口。

  “你想啊……你做了皇帝,我即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这天底下全部的妇人都不如我高贵……除了你以外,全部的人都得看我的表情,我说天是黑的,没有人敢说是燕的,我说地球是方的,没有人敢说是圆的……做皇帝好欠好我不晓得,做皇后是好的,极好的,我要做,必然要做——”

  “好。”燕有望吸气,沙哑作声,“做皇帝。”

  天明大亮的时候,晋军再次对居庸关发动了攻打。

  空中的孤鹰在悲切的哀鸣,宇宙仿如果都卷在了阴暗之中。

  比起前两日的相互摸索,这一次的攻打更为激烈。火炮火铳、弓弩箭矢,弓兵,马队,步卒,盾兵,御着各自的阵型,铺天盖地地压向了居庸关的城门,那盔特下挨挨挤挤的人头,黑压压一片,在清晨的霞光中带着嗜血的光芒。

  “鞑子小儿,唤你们大汗出来——”

  兵临城下,燕有望却未打击。

  “哈哈哈!”

  城墙上的兀良汗兵卒,玩弄的大笑。

  “燕有望,尔个鼠辈,有本领攻入城来,大清早的咂咂呼呼,有何作为?不要说南下夺位,我看你连这小小的居庸关都打不下来。我呸!”

  先前喊话的人是战一,闻言不由怒目一视。

  “你个王八糕子,敢瞧不上我们殿下,老子……”

  “战一!”燕有望呵止了他,摊脱手,“拿来。”

  战一愣了一下,打马过去,把一支神臂弓递到他的手上。

  燕有望紧紧抿着唇,一个字都没有多说,抬手,拉弓,射箭……那身姿的弧度好像天神临现,极是悦目,只下一瞬,“嗖”一声响过,他手上的箭尖飞上城墙,贯串了那人的胸膛。

  “啊!”

  惨叫天,冲破了清静。

  那一道人影,从城墙上摔了下来,溅出一片狰狞的鲜血。

  燕有望收回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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