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怜惜莲香是个可怜的弱女子,对她也时有照拂,也特地吩咐了厨房的人给她熬了些补养身体的膳食。
这些看似不值一提善意的举动,却严重刺激了唐锦的心,她将它视其为林韵对她的挑衅与报复,所以心底对林韵恨意,可谓是更上一层楼,每日每日都是在巨日剧增。
待她翻身一日,便是林韵的难日。
不晓得靖国公府那边如何了,那个丑女人可别糟了那份跳湖之罪后,就此歇了要嫁给江四的心思,那么她这些日子可就是白筹划了。
靖国公府,赫鱼雁闺房之内,灯火通明中的小桌上,此刻正摆置着一些色泽诱人的饭菜,这些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饭菜,如今却是一筷子没动,丫鬟好心劝解,赫鱼雁却是神游天外,神色恍惚,仿佛坠入了某种魔怔里头。
这已经不是她头一回这样了,好几天了,自从她上一回跳湖回府之后,整个人都是这种魂不守舍的状态,她纵身跳湖,险些失去了这条性命,可她仿佛对这条性命不甚在乎,已经一连七日没有好生吃过东西,不仅是不吃饭,连水似乎也懒得在喝,若不是靖国公夫人一时热泪盈眶,要了命当着她的面哭红了眼睛,恐怕她这几日要活活饿死在自己的闺房里。
自从上次回来之后,她郁郁之下茶饭不思,整个人精神萎靡下来,加上落水受凉,她整个人大病一场,靖国公虽然请来大夫细心的调理过她的身体,她却还是日日消瘦下去,如今原本圆润的下颚瘦的尖尖的,身板也一副形销骨立的凄惨模样。
虎毒不食子,靖国公到底是心疼了,总不能看着她活活饿死,于是去她房中低声劝解,说是江家四公子对她有救命之恩,让她养了好病吃好了饭他才有心思遣人过去感激他。
赫鱼雁受父亲一哄,整个人精神起来,拖着一副凄惨得不得了的病容,开始端起了桌上的白粥,她热泪盈眶的吃起来,一勺白粥混着几滴泪花一起滚进了胃里,吃罢之后,她殷切的看着靖国公,泪声道:“父亲说话可要算数,不要哄我,不然这东西我一口也不会再吃。”
“为父一言九鼎,何时哄过你,你且安心吃饭,莫在闹了,况且你母亲那边为你操碎了心,她生你养你,你食不下咽,她也跟着焦急上火,日日消瘦,你只天天惦念那个江四公子,就丁点不心疼你的母亲了吗?”
赫鱼雁眼中闪过一抹愧色,但她依旧是不肯松口放弃江墨韬的事情,她抿着唇不说话,一个劲落泪,靖国公拿她没法,实在是没法了,只得放软了态度又哄过了一遍,这才又吃了碗粥。
她几日稍好之后,靖国公虽是还是对江府的那个江四公子心存芥蒂,可是他也并不食言,于是遣了人带了礼去江府亲自拜谢,谢过江四公子的救命之恩。
来拜谢的人是靖国公府身旁的人,他生的人高马大,相貌周正,名唤赵信,深得靖国公的信任与重用,此人是个极尽客气的笑面君子,一入府中,即刻笑着遣随从把靖国公吩咐要送的东西招呼着抬进了江府。
永昌侯亲自过来迎接,赵信眉宇带笑,拱手一礼,“前些日子令郎对我家小姐有救命之恩,靖国公他有事推脱不开,这才派遣在下过来拜谢过,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他话说时候,有人抱着一箱又润又圆的大珍珠雪链入了府中,刘氏也跟着一起出来的,见靖国公府的人出手如此阔绰,不免心惊。
“换了是谁,那种场面,也要出手相救的,难得靖国公他竟然还记挂着此事。”赵信似笑非笑道:“我们家小姐为了令郎可谓是费劲了心思,靖国公怎么不记挂着,侯爷您倒是好福气。”
永昌侯听罢一怔,随即哈哈一笑,他这个哈哈笑的有点尴尬,“哪里哪里。”
赵信只当是没有看见,“侯爷,既然话已经传到,那在下便不在多留了,告辞。”
“来人,送客。”
赵信走后,刘氏对方才赵信所说之话一直耿耿于怀。
她心动了,换作是任何一个人,都是要心动的,家世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摆在眼底,可以为她儿子铺就多少的仕途啊,而且,那姑娘对江墨韬他深情款款,是个痴情种子,刘氏心下感叹中,同身旁人道:“侯爷,我看那赫家千金是真的对墨韬她上心了,您瞧着呢。”
“上心又如何,那日宫宴,你没瞧见靖国公听见她那女儿当场要向圣上求亲后,脸色一派阴沉,分明是要把我们江家的人生吞活剥了,所以她光她上心,是不顶用的,本侯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不过想都不要想了。”永昌侯的这一番话,微微打击到了她,但是如果靖国公府他真的那么讨厌的话,又如何又派人来上门感激,他应该气愤的避开才是。
刘氏同永昌侯说了自己的想法,永昌侯思索片刻,道:“虽是不晓得靖国公是如何想的,但凭借他能遣人来上门感激这件事情来看,看来对我们江家也并非全是排斥。”
这正是刘氏所想说的,见侯爷他略为松口,刘氏抓住时机,劝解,“侯爷,由此可见,靖国公怕是在心疼女儿,已经松了心,若是我们趁势在去提提亲,说不准这件事情就成了。”
永昌侯摇头,本欲反对,却听刘氏继续又说:“侯爷,您想想,您一直都是盼着江家一脉繁荣壮大,江家子弟能受萌佑发迹,这靖国公府手握重兵,咱们若是能和她们强强联手,未来不是一派光明吗?”
刘氏她一个妇道人家,从来不关心这些男人朝堂上的政事,她如今年纪稍大,脑袋里头装的都是自己的儿子的前程与未来,她纯碎是胡说八道,挑拣着好听的说话,这一说,却撞到了永昌侯的心坎上。
他心动了。
不日,他亲自带着人拜访了靖国公府,鼓起勇气上门提亲。
见状,靖国公的脸色挺难看,但也没把人给轰出去,他态度暧昧不明,既没有说同意这桩婚事,也没有说是不同意,他含糊其辞的应付着,但是显而易见的,他的本心也不太乐意这桩婚事的,永昌侯从他的神色上就能看出来,不免心头失落。
永昌侯上门求亲的事情,不知道如何就传到了身在闺房里的赫鱼雁耳中,她闻讯面上喜极而泣,但后头听说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