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被江墨尘逼视之下,额角开始冷汗涔涔,他抬起袖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自事发之后,这个姓江的男人便一直步步紧逼的追查着这具尸体,先是封存了奶茶铺子的奶茶不说,竟然还请来了永开县的名医方均,若是旁的太夫他还可以从中作梗,搞点名堂出来,可是这个人是方均啊,如何能在他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
如今竟然他们查出真相,连带着府里头的那些人怕都要跟着遭殃。
“既然是误会,那么请随我去公堂一趟吧。”
“不,这个事我得请示我们家主子。”那管事作势要走,却被江墨尘横身一拦,那冷若寒潭的眸子如碎冰般戳在他心口窝子上,叫他干生生咽了口吐沫。
“请阁下即刻启程,随我前往衙门。”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那管事没法,给旁边的人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将这件事禀告给王家,最后只得硬着头皮跟着江墨尘前往衙门。
方均收好东西,与江墨尘一同前往。
于此同时,陈县令的大府之中,方才但凡喝了奶茶的人如今都成了哑巴,周围衙役见此状况,只待县令一声令下,便要将林韵即刻拿下。
“大人,这笔账您可要算清楚啊,要是没有我的解药,您可就是一辈子的哑巴了,怎么样,相较之下,是不是还了小女子清白比较好些。”
那陈县令切齿中点了点头,林韵递上一杯奶茶,示意要他喝下。
那县令接过奶茶,咕咚咕咚灌了过去,随即恢复了声音,那宠妾王氏瞬时嘤嘤嘤嘤黏在了陈县令的怀里。
“剩下的解药呢!”
“大人放心,只要您还了我清白,剩下的解药,小女自当自拱手送上。”
好他个狡诈的林氏,真是想让她尝尝板子,可是他眼下心疼怀中泪水涟涟的美娇娘,于是便从了林韵的意思。
“大人英明。”
这奶茶店死人一事开堂重审,陈县令本就是只手遮天,有罪没罪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为得解药他本想迫不及待的宣告结果,于是惊堂木一拍,便道:“堂下林氏,你那铺子命案一事,本官已经探明真相,如今判你……”
那无罪二字还尚未脱口而出,便见江墨尘将一人押进了公堂。
“大人,韵心甜坊命案一事,草民江墨尘已经查到了真相。”
陈县令认识被江墨尘押解的那人,他是自己宠妾王氏娘家那边的管事来着,那管事为摆脱没法,为摆脱困境,只得道:“大人,是小人这边弄错了,我们王府的人是不小心吃坏了肚子这才腹泻,不关那奶茶的事,如今这个事就算了吧。”
那陈县令当然知道王家的人腹泻不关那奶茶店的事,他还知道这人就是王府主家的人给毒死的,于是他也打算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过去了。
“哎呀,好端端的一个人,如何就中了鹤顶红的毒药呢,真是可惜,县令大人您如此英明,会彻查出真相吧。”陈县令闻声望去,一双眸色绯薄的黑眸映入眼底。
方均,竟然是方均,这可如何收场。
那管事见事情要闹大,便道:“小人兴许知道凶手是谁?”
“来人,给我把凶手缉拿过来。”
那管事前头领路,带着衙役去抓捕所谓的凶手,江墨尘目光一直落在林韵身上,本能的关切着她的一举一动,林韵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不过一刻,那所谓的凶手就被缉拿过来了。此人身体瘦削,皮肤黝黑,身量却颇高,见四下衙役将自己围困在内,一时惊恐中就跪了下去。
“大人,就是他毒死了王卓。”
“大人,小人冤枉啊!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老实点!”
“大人,就是他,凶手肯定就是他,他素日来和那死去的王卓有仇,上个月还拿石头敲过他的脑袋呢。”
“我敲他脑袋,那是因为调戏我娘子!我气不过啊,这才下手打他。”
那陈县令见如今有了替罪羊,巴不得事情快快了结,于是强行动罚,让那人签字画押,从而认罪。
“既然两人有此怨结,那这人十有八九便是你杀的,来人,板子伺候,打到他招为止。”
林韵心知这不过是陈县令替王家开罪的办法,可她如今自身难保,虽是见那人被板子可怜,但是她也十分的无可奈何。
那人挨了板子之下,崩溃之下连声认下了这份罪责,而林韵则被无罪释放。
陈县令同林韵讨要解药,江墨尘眸色僵冷中将林韵护在了身后。
“娘子!”
“我没事的。”
那陈县令见势哼了一声,拿着自己的解药就气呼呼的走了。
林韵在大牢中饿了数顿,又滴水未进,加之今日一番动脑焦虑,所以刚出了衙门,当即腿上一软,江墨尘急忙伸手将她扶住。
“我腿好像有点软。”
“不怕了,已经出来了。”江墨尘以为林韵是心生惊骇,所以才以致于腿软,可她哪里知道,林韵腿软,纯粹是因为饿坏了。
他矮子身子,背对着林韵拍了拍肩膀,道:“上来。”
“不,不好吧,我自己走。”
“那为夫便抱着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