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水?真的能让人实话实说吗?
张大头听得一阵动静,醉呼呼中偏头一看,林韵眼疾手快的却将那个盛着实话水的小黑瓷瓶拿了起来。
“小丫头啊,你的事情我有所耳闻,听我一句劝,你就认了那个罪,赔个银子,我们那县令可不是什么好鸟。”
“我不,凭什么要白白赔他银子,那个人背信弃义,严重伤害了幼小的心灵,我无论如何都想将他法办!”
张大头啧啧两声,扁扁嘴,转头闷了口气,道:“你要是这么犟,你且等着吧,你还指望那个叫啥江梅尘的男人来救你啊,我告诉你啊,这陈县令不是个好东西,我看你那个跑路江梅尘也不是个好东西。”
“不是江梅尘,是江墨尘!而且,大哥请你不要这么诋毁他,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林韵忍不住替他纠正,然后有道:“而且,就算是江墨尘怕受我连累才跑了,我也不怪……”
嘤嘤嘤嘤,他怎么能跑了呢,不能跑啊,林韵好生难过,难过到心肝脾肺肾都连带着隐隐抽痛。
张大头低头闷酒中两个捕快突然闯入牢房,他赶忙将酒藏到桌下,一瞬迎了过去。
“打开牢房,县令大人提押犯人林氏。”张大头依言拿出了钥匙,从诸位钥匙中扒拉出来了其中一把,打开牢头时,顺道冲着林韵肯定道:“你看看你看看,过来提你了吧,遭罪了你,还在这跟我犟嘴犟嘴犟嘴,一会有你苦头吃了。”
林韵撇嘴偏头,哼了一声。
这一天之中,被押解两回,看来这陈县令当真是铁了心要让她认罪了。
高贵的头颅不能低下,林韵自有她的底线与矜持,大不了鱼死网破,她已经做好了一系列慷慨就义的准备,也正在被自己高尚的情操深深折服中,却不料想,公堂之上,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不卑不亢,姿态挺拔的立在公堂之上,只瞧一眼,林韵当即就红了眼眶,这不是他家江墨尘嘛。
江墨尘见林韵被押解而来,向她投来关切的神情,而林韵也成功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副大哥我罩你的王霸气质。
这公堂之上,却并非江墨尘一人,林韵盯着一看,这公堂之上,除了江墨尘还有那个要死的说书的,其余五花大绑之下,活脱脱有还有四个人。
林韵打眼一瞧,当即就认出了那被绑住的四个人,可不就是前些时日他们在浮屠山上遇到的那些土匪嘛。
原来这些土匪一路奔逃至永开县,到处拦路抢劫,而且偷偷摸摸手脚不干净,这些倒霉的土匪被衙役撞破,夺命奔逃。
几波土匪生怕被逮住问罪,腿脚溜得极快,转眼便至城外,可他们再快却也没能快过两个飞毛腿的捕快,当即就被逮住,押解到了这衙门之内。
“是你们!”
故人相见,分外热情,热情到林韵想掐着他们的脖子将他们狂暴的打一顿,想当初她和江墨尘的命可是差些都折到了这些土匪的手里。
不过,这些土匪是来干什么的?
“那么现在,请诸位讲明白,你们来这永开县,所为何事?”寡淡而清冽的音调传遍整个公堂,足以让堂上以及围观百姓听个明白。
那为首的土匪赵大壮怯怯的望了江墨尘一眼,转而看了林韵一眼,道:“我们是来寻人的。”
“寻什么人?”江墨尘继续一丝不苟的认真问道。
那土匪赵大壮努努嘴,拿着眼神示意道:“就她,这个小娘们。”江墨尘冷眼中浅浅一横,赵大壮立马改口道:“寻这个姑娘,我们是来寻这个姑娘的。”
“那么诸位寻我娘子所为何事,请你们认真的,一丝不差的细细道来。”江墨尘的音调是如此寡淡而平静,任谁也听不出其中有任何威吓或者恐惧的意思,可那被捆的五花大绑的土匪却怯生生的看他一眼,十分斟酌着口中的用词,生怕说错一句话。
“我们是浮屠山上的土,住户,受了这小娘子哄骗,所以来寻她报仇!”
“她是怎么骗了你们?”
“她给我们将《西游记》哄骗我们,吓唬我们,她说她是唐三藏转世,说这,说这江公子是孙悟空转世,我们受她欺瞒,受了大罪,于是过来找她算账。”那土匪隐去自己抢劫拦路之事不说,唤作另一番说话。
“那么她是什么时候拿《西游记》哄骗你们的?”那赵大壮想了想日子,回道:“一个月前!”
“此话当真?这可是公堂之上,诸位晓得若是欺瞒县官大人,你们该是何种罪责吧。”
那赵大壮瞅了江墨尘一眼,瞬时表态道:“草民不敢欺瞒啊,若是方才说明假话,便带着这一群兄弟天天吃屎。”
“大哥,吃屎不好吧,吃点别的。”说话的是那个土匪之中矮胖的六子。
“滚你娘的,老子又没说假话,你怕这个作甚,我若骗人,不得好死。”
此话一出,百姓中群众连连响起一通议论之身。
一个月前,这《西游记》可是刚刚在永开县大火十来天啊,瞬间心头就有了个数。
原来竟然是这个说书的见财起意,坑害人家这个小姑娘啊。
那林某人见势头不对,连忙跪地告饶道:“大人明鉴,小人可是冤枉的呀,都是这个林氏……”
那县官一瞧眼下势头不对啊,当即惊堂木往桌上狠狠一拍,拦下了那林某人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咳咳咳,此事本官已有决断,看来,的确是这说书的构陷林氏了。”
“是啊,这小姑娘也忒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