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门的光裹着我转了三转,再睁眼时,鼻尖先撞上了股清冽的松木香。
"阿瑶?"紫菱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这才发现自己站在青石板上,脚边落了片带着露珠的银杏叶。
抬头望去,朱漆山门高得能触到云,檐角铜铃被风撞出细碎的响,穿月白道袍的弟子抱着书简匆匆而过,发间玉簪在日头下闪着微光——这该是仙门学院的外门长阶了。
青风长老把酒葫芦往腰间一按,仰头眯眼:"好浓的灵气,比咱们小竹峰足了三成。"慧心师太摸了摸袖口的佛珠,目光扫过门楣上"问道"二字,轻声道:"当年老尼来此听经,这匾还是玄真师祖题的。"
我正想开口,身后突然传来靴底碾过青石板的声响。"萧瑶?"
声音像块冷铁,我转头时,正撞进双鹰隼般的眼睛里。
来人身着玄色锻纹道袍,腰间挂着块刻着"执法"二字的玉牌,眉峰紧拧着,活像谁欠了他百八十颗聚灵丹——这该是赵堂主了。
"跟我来。"他没等我应,转身就走,玄色袍角带起一阵风,吹得紫菱的裙裾扑簌簌响。
慧心师太朝我点头:"去吧,老尼带紫菱和青风去客院歇着。"
我捏了捏袖口,跟着赵堂主穿过两重月亮门。
他走得极快,我得小跑两步才能跟上。"知道为何调你到学院?"他突然开口,声音像敲在冰上,"上届新秀考核,外门弟子筑基率跌破三成,长老会要换人立规矩。"
我喉咙发紧:"可我..."
"你从废柴修到金丹,带过的小竹峰弟子筑基率七成三。"他侧过脸,目光扫过我发间的逆鳞纹,"长老会要的就是你这股子把废柴磨成剑的狠劲。"
我们停在间挂着"演武堂"匾额的房前。
赵堂主推开门,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二十张蒲团,墙上挂着未收的剑穗,还沾着新劈的竹屑。"明日辰时开课,弟子名单在案上。"他从袖中摸出块刻着"教习"的木牌拍在桌上,"三个月后考核,若筑基率不过五成——"他指节敲了敲桌角,"去杂役峰扫三年落叶。"
门"砰"地关上时,我盯着木牌上的刻痕出了神。
窗外有麻雀掠过,叽叽喳喳的,倒让我想起刚穿越时在街头被人扔烂菜叶子的声响。
那时候我总觉得,修仙是要咬碎牙往上爬;现在才懂,爬上去了,原来要把更多人拉上来。
第二日辰时,演武堂的铜钟刚响第三下,我就站在了讲台上。
案头摆着李长老给的《基础御物诀》,墨还没干。
门帘被风掀起时,二十个弟子陆陆续续进来——有攥着书简低头的,有交头接耳的,最扎眼的是个穿藕荷色裙的姑娘,翘着腿坐在最后排窗台上,手里转着个木雕小剑,发间的海棠簪摇摇晃晃。
"我是萧瑶,你们这届的教习。"我清了清嗓子,"今日先讲御物诀的引气..."
"萧教习。"那姑娘突然开口,声音甜得像浸了蜜,"听说你以前是没灵根的废柴?"
满堂寂静。
我指尖在书简上顿了顿,抬眼时正撞进她促狭的笑——这该是楚师妹了。
"是。"我答得干脆,"所以我知道,被人说废柴是什么滋味。"
她愣了愣,木雕小剑"啪"地掉在地上。
有弟子嗤笑出声,她耳尖腾地红了,弯腰去捡剑时,袖口的术法没控制好,带起一阵风,案头的书简"哗啦"散了满地。
"楚清!"前排有个穿月白衫的弟子皱眉,"认真点行不行?"
"周师姐又来管我。"楚清吐了吐舌头,弯腰时发间的海棠簪掉在我脚边。
我蹲下身捡,她也蹲下来,我们的额头差点撞上。"我不是故意捣乱的。"她声音突然低了,"我娘说,学仙术要像周师姐那样规规矩矩,可我...我一坐蒲团就犯困。"
我把簪子递还给她,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是练剑磨的。"明日带你的木雕剑来。"我轻声道,"御物诀不只是引气,也能让木剑飞起来。"
她眼睛突然亮了,像被点着的灯芯。
下课时,林师兄抱着一摞丹瓶进来。
他穿青衫,眉目温和,发间用根竹簪别着,见我就笑:"萧教习,这是今日的培元丹,每人三颗。"
我接过来时,指尖触到丹瓶的冷。
打开一看,瓶底躺着十七颗丹,青白色的光有点发暗——分明是陈丹。"不是说新丹刚炼好?"我皱眉。
林师兄苦笑:"丹房说上批丹被内门调走了,只给了这批...萧教习,你且先用着,我再去求求李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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