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出生阿

,可身体却如泥偶般动弹不得。

  她想喊,却喊不出,只能咬破舌头——血涌出口腔,滴落在她母亲的手背上。

  那女人并不愤怒,反而神情怜惜地,用指腹把血迹一点点在她脸上抹开。

  “别哭。”她低语,“哭给谁看?你不是人,是器,是他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把刀。”

  “你将来要杀人,杀仇,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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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到“我”字时,忽然笑了。

  那笑容无法辨认——不像是爱,也不像恨,仿佛是喜极而泣的疯子在墓前自语。

  笑意从她唇角泛起,却没走到眼底,眼神空洞,像一口已经见底的枯井。

  宁时喘息一滞,眼角余光撇到床边铜镜。

  她本不想看,却又无法移开。

  镜中之人,血污斑斓,衣襟半敞,皮开肉绽,眼中血泪迸发,滴滴下落,像要把眼珠也哭下来般,可眼中却盛着一种死而复生的狂喜。

  她——竟在笑。

  那不是她的笑。

  .......

  她猛然意识到——这不是梦。

  是记忆。

  是这具身体的原主,正在一寸一寸地,从血脉、从骨骼、从心口里,将她吞下。

  镜中人却仍在笑。

  笑声仿佛无声,却在脑海里层层炸开,像万刃穿心。

  镜面忽地一颤,碎光如冰雨落下。

  ——梦境碎裂。

  一口气从肺腑里冲出,宁时骤然睁眼,冷汗浸透了发丝与枕褥,喉头发涩,胸口像被冷刀锯过,钝痛未歇。

  她还在现实里。

  可一睁眼,世界却并未随她一同苏醒。

  那场梦仍像薄雾盘踞在意识之上,残留着药苦、鞭痕、血腥与拥抱的冰冷质感,一息不散。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等着什么熟悉的味道浮现。

  ——苦橙花香。

  淡淡的、带些幽微暖意的。

  那是宁殊晴身上的香气,从她年少的混乱记忆里一路飘来,像安抚,又像诱哄,又如蚀骨毒药,眼下似乎已成了她穿越以来唯一能确认“自己还活着”的标志。

  可没有。

  鼻腔里只有焦炭未尽的铁锈味,还有另一个人气息中那不近人情的冷冽。

  她眨了眨眼,灯火摇晃中,那道模糊身影逐渐清晰——

  曹观澜。

  她穿着单衣,倚在床沿,一手按着她额角,一手扶着她肩,眉宇沉静,眼底却有一瞬明显的错愕。

  宁时怔了怔,恍惚中尚未完全脱离那梦境的血色,下一秒便几乎本能地伸手,死死抓住了她的袖子。

  那一刻,她不是在抓曹观澜。

  她只是想抓住一个人。

  谁都可以——只要不是梦里那个把她叫作“器”的女人。

  情绪像潮水一样,从她的心底疯长上来。

  委屈、疼痛、恐惧、混乱。

  那些情绪太多,太浓,她来不及分辨,也无从排解,只好一把抱住曹观澜,把所有情绪死死地压进这一声颤抖的喃喃里:

  “......心口疼。”

  曹观澜明显一怔。

  她从未见过宁时这样。

  从未见过那个整日温柔少言,嘴上没一句废话的人,在夜半时分,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低声哭泣。

  她本能地想后退,手却没动,最后只是迟疑片刻,慢慢地伸手回抱了一下,手掌在宁时的后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不疼了。”

  她语调依旧寡淡,比往常更生硬,像平生第一次学会安慰人,连口气都掌握不准。

  “睡吧。”

  那一瞬间,宁时确实静了。

  可她闭上眼,却只想知道——为什么此刻是曹观澜。

  为什么,不是她。

  她原以为,一睁眼,就能看见那抹清瘦倩影,闻见她身上的花香,然后听她一句“姐姐可是魇着了?别怕。”

  口气中的惊慌和失措可能都不会比自己眼下要少。

  可她没有来。

  倒是自己把她推出去的。

  而曹观澜在。

  她低低叹了口气,把脸埋进对方怀里,眼泪像碎珠滚落在衣襟。

  也许只能抓住眼前的那一个人。

  宁时指尖蜷了蜷,终究没有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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