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房摄影师

emsp; “快!跟上去!”陆沉拉起她就跑。照片在前方引路,穿过蜿蜒的通道,最终停在一面墙前。林夏用袖子擦去墙上的灰尘,露出一个钥匙孔——和她记忆中那把铜钥匙的形状一模一样。

  “找到钥匙,就能打开他们的心结。”陆沉说着,开始在四周寻找。就在这时,地下室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黑暗中传来孩童的笑声。林夏感觉有人拽住她的脚踝,低头却只看到一只腐烂的小手,指甲缝里还嵌着她的头发。

  “钥匙在我这里哦。”稚嫩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林夏抬头,天花板上倒挂着一群戴着防毒面具的孩童,他们空洞的眼神透过面具注视着她,手中把玩着那把熟悉的铜钥匙……

  第五章:血色真相

  铜钥匙在孩童们腐烂的手中晃荡,地下室的温度骤降,林夏的睫毛上结满了细小的冰晶。倒挂的孩童们突然齐声开口,声音像是无数人挤在狭窄的管道里发出的共鸣:“小夏姐姐,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记忆如利刃割开最后的防线。那天在地下室,毒气越来越浓,一个叫阿明的男孩将铜钥匙塞给她,说:“小夏,等救援队来了,用这把钥匙开门。我们拉钩,谁都不许食言。”林夏清晰地记得,自己颤抖着伸出小指,和男孩的手勾在一起。

  “我没有食言……”林夏的声音被呜咽打断,“我以为关上门能保护你们……”

  “可你忘了!”孩童们突然尖叫,声音震得墙壁簌簌掉灰,“你被救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你看着铁门,看着我们在里面挣扎,却转身跑掉了!”

  照片上的鬼影突然从地面升起,防毒面具下伸出枯槁的手,死死抓住林夏的四肢。陆沉冲上前,从腰间掏出金属盒,里面装着浸透圣水的十字架和朱砂。他挥舞着十字架驱散鬼影,大喊:“快找钥匙!打开门,放它们出去!”

  林夏在混乱中瞥见天花板上的孩童松开了手,铜钥匙坠落的瞬间,她纵身跃起抓住。钥匙刚入手,墙面的钥匙孔发出幽蓝的光。当她将钥匙插入的刹那,整面墙轰然倒塌,露出后面布满抓痕的铁门——那正是当年她亲手关上的门。

  铁门缓缓打开,二十年前的场景如电影般重现:七八个孩子蜷缩在墙角,阿明用身体护住最小的女孩,所有人的防毒面具都已破碎,脸上布满青紫色的斑痕。林夏终于看清,自己记忆中“关上铁门保护大家”的画面,不过是大脑编造的谎言。真实的她,在恐惧和求生本能的驱使下,选择了抛弃同伴。

  “对不起……”林夏跪在地上,泪水滴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对不起……”

  孩童们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阿明走到她面前,摘下防毒面具。曾经清秀的脸庞如今只剩森森白骨,却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小夏姐姐,我们等这句话,等了好久。”

  随着孩童们的消散,地下室开始剧烈震动。陆沉抓住林夏的手:“快走!这里要塌了!”两人跌跌撞撞地冲出地下室,身后传来轰然巨响。回头望去,整个废弃工厂在尘烟中化为废墟,空中漂浮着七八个半透明的身影,他们戴着防毒面具,手拉手向远方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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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暗房时,林夏发现那些照片上的鬼影已经消失,只剩下她空洞的眼神。陆沉将一杯热可可推到她面前:“它们解脱了,但你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惩罚?”林夏抬头。

  陆沉指着窗外,街道上行人匆匆,却有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的孩童站在路灯下,朝她缓缓招手。“有些记忆,永远无法被掩埋。”陆沉说,“从今天起,你将在每个午夜,重复看到他们死去的画面,直到你真正学会面对自己的罪孽。”

  林夏抱紧双臂,突然感觉浑身发冷。窗外的孩童消失了,但她知道,自己的噩梦才刚刚开始。而那扇被打开的铁门,不仅释放了二十年前的亡魂,也将她内心最黑暗的秘密,永远暴露在了阳光下……

  第六章:无尽轮回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穿透死寂,林夏蜷缩在被冷汗浸透的床单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床头的电子钟泛着幽绿的光,映得墙上晃动的树影宛如无数双扭曲的手。她死死咬住下唇,试图用疼痛驱散即将到来的幻象,可喉咙里却泛起熟悉的铁锈味——那是二十年前地下室里,毒气渗入鼻腔的窒息感。

  “滴答、滴答”,不知从何处传来水滴声。林夏的瞳孔骤然收缩,这声音与当年阿明咳在她手背的血滴节奏一致。她猛地掀开被子,却发现床单上洇开一片片暗红,宛如绽放的曼陀罗。浴室方向传来孩童的嬉闹声,她颤抖着摸向床头柜的十字架,却摸到一团湿漉漉的头发——梳妆镜里,七个戴着防毒面具的身影正趴在她肩头。

  “小夏姐姐,该玩捉迷藏了。”稚嫩的童声在耳边炸开,林夏尖叫着撞翻椅子。梳妆镜突然炸裂,碎片如雪花般飞舞,每一片都映出不同角度的自己:有的满脸青紫,有的脖颈缠绕着腐烂的小手。她踉跄着冲向房门,却发现所有出口都被贴满泛黄的照片——那些她在暗房拍摄的照片,孩童们的防毒面具下竟长出了她的脸。

  “你永远逃不掉。”陆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夏回头,看见暗房老板倚在门框上,金丝眼镜反射着诡异的红光。他手中转动着一卷胶片,上面浮现出她白天在心理咨询室的画面:医生的座椅上,坐着浑身焦黑的阿明,正用空洞的眼窝注视着她。

  “为什么?他们不是已经走了吗?”林夏瘫坐在地,指甲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窗外突然狂风大作,撕碎的照片在空中拼凑出完整画面:倒塌的工厂废墟下,七个孩童的骸骨手拉手围成圈,最中央的骷髅手中,还攥着褪色的红绳——那是她和阿明当年拉钩的信物。

  陆沉蹲下身子,将胶片塞进她颤抖的手中:“执念太深,连地狱都不愿收留。你以为打开铁门就是救赎?”他指向天花板,无数细小的黑影正在蠕动,“每道抓痕、每声哭喊,都在你的灵魂里生根发芽。”

  突然,整栋房子剧烈摇晃。林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向天花板,防毒面具的金属扣勒住她的脖颈。黑暗中浮现出记忆最深处的画面:救援队赶到时,她躲在灌木丛后,看着消防队员从铁门里抬出七具小小的尸体。阿明的手臂垂在担架外,手腕上还系着那截红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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