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对于那些永冬寒地上的那些小国而言,八方钱庄确实是不可得罪的庞然大物,但在大焱朝廷的眼里,这个天底下最大的商会虽然算不上什么蝼蚁,但也容不得如此三番两次的挑衅。
赚钱是可以。
但赚得太过了,和明抢又有什么区别呢?
徐年也没耽搁,直接便去了玉京城里的八方钱庄分号,找熊愚问个清楚。
刚进钱庄,便有伙计问道:“公子是来买卖,还是兑换金银?”
“都不是,我来找人。”
“公子要找谁?”
“你们的少东家。”
伙计却有点茫然,疑惑道:“公子,我们这里没有少东家,只有掌柜。”
“你们八方钱庄没有少东家吗?”
“有是有,但公子您这就说笑了,我这种小伙计,哪里知道少东家在哪儿。”
听到八方钱庄玉京城分号的伙计竟然说自己接触不到少东家,徐年微微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熊愚不是你们这儿的掌柜吗?”
伙计一脸茫然:“公子,您这应该是上哪儿听的消息?我们这儿没有姓熊的掌柜。”
这伙计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熊愚是谁。
徐年沉吟了片刻,问道:“冒昧问一下,你在这儿做事多久了?”
“半个月。”
半个月?
徐年和陈宪虎见的多点,和熊愚他们聚的不算频繁,尤其是熊愚和诸葛台两个人,无论是八方钱庄还是蒲帮的事都不少,距离上次见面都已经年尾那阵的事了。
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八方钱庄难道是在这一个月里出了什么变故?
徐年依稀记得在江扬郡洛九城里的时候,熊愚确实和他说过钱庄内部算不上团结,熊愚和其他大掌柜的关系不太融洽,洛九城的汤正信便是人在熊愚分管的地盘上,实际上为另一位大掌柜效忠。
趁着灾情吃人血馒头的汤正信,既是自己赚钱,也是有意给熊愚添堵。
这一次八方钱庄哄抬朝廷要收购的药材价格。
难道也是类似的情况?
徐年问道:“我能见见你们掌柜吗?”
“这……”伙计有点犹豫,但他看着气度不凡的徐年,觉得这大概是哪位富家公子不可怠慢,所以犹豫之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公子可否告诉个名号?我可以代为转告掌柜一声,但掌柜见不见公子,这我可没法打包票。”
“就说徐年前来求见就好。”
“好,我这就去。”
“有劳了。”
没过多久,那名伙计诚惶诚恐地跟着钱庄掌柜回来了。
钱庄掌柜拱手说道:“伙计眼拙,不知是镇国公大人大驾光临,实在是得罪了,小人也眼花耳聋,不知是国公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海涵。”
今时不同往日。
即便不依赖着熊愚的这层关系,以徐年如今的身份地位,只要报上个名号到哪儿都是座上宾。
连声赔笑和自责以表明态度的钱庄掌柜是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人。
远远算不上胖。
这显然不是那个跟着陈宪虎一起喊徐年大哥的熊愚。
“掌柜贵姓?”
“国公折煞小人了,小人免贵姓武。”
“好,武掌柜……你应该知道熊愚吧?”
有些拘谨与不安的钱庄掌柜点了点头,说道:“这伙计是新来的,他不知道,但小人替八方钱庄做事已经有十余年了,自然是晓得,熊愚是钱庄的少东家。”
“那你知不知道,这玉京城分号之前的掌柜是谁?”
武掌柜再度点了点头:“知道,是少东家。”
徐年又问道:“那你知道……你们少东家去哪儿了吗?”
这次武掌柜就只能摇摇头了。
“国公大人的意思我明白,我听说过和少东家和国公大人交好,但少东家的下落小人的确不知,小人只是八方钱庄的掌柜而已,虽然比起迎客的伙计是好上许多,但终究也只是个……小人物,上头的大人物们把我从原来的分号里调过来,让我来玉京城里当掌柜,我便也只能来。”
被大人物调来玉京城里当掌柜的中年男人笑容有些苦涩,他其实何尝不知道这是上头的神仙们在打架过招,他这个小人物遭了殃,被丢来玉京城,弄不好便要成了被推出来杀掉的替罪羊。
镇国公徐年忽然上门,大概就是朝廷要对八方钱庄下手了,他这个推出来的掌柜,哪里跑得掉。
徐年淡淡地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武掌柜叹了口气:“算账管钱、行情涨跌、教人管事……作为八方钱庄里一个不拔尖也不算末流的掌柜,这些事儿小人倒是都会,但在这玉京城里小人会的也仅仅是这些了。”
“那你这钱庄里面,有谁知道内情吗?”
“不瞒国公大人,现在这钱庄里的伙计,要么是与小人一样从别处调来,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