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林一凡甚至无比希望，眼前的这个“阮青檀”，依旧是一尊假货！
是假货，那他就能毫无压力的去算计。
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了！
起码在这一刻，他稍微有点心虚，便只能弱弱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啊！那些对我来说都只是记忆，我真的完全想不起来，我在幻境中杀过你这么多次。”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阮青檀举起短刀，刀身映出两人模糊的倒影，满不在乎的说道：
“本来一切就都是幻境，就算你杀我再多次，那也都是假的，根本就没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随着你杀我的次数增多，你的下刀越来越利索，我根本就感觉不到多少痛苦的，所以你也别自责了！”
“而且你现在自责也是浪费时间，因为这一层还是幻境，如果我们不能从这个幻境里突破出去，我们就要一辈子被困在这里了。”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充满了坚定，气势高涨的说道：
“虽然之前的每一次，都是我们两个死一个的结局结束，但是这一次，我相信我们肯定能够杀出去，因为我相信你。”
“放心，我们肯定可以。”林一凡自信的笑了笑。
倒也不是真的那么自信，只是现在，不自信又能怎么样？
不过这时，林一凡注意到，阮青檀手中的短刀，刀锋上暗红的血迹尚未干涸，在灰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色泽。
他看着这诡异的光泽，心头顿时一惊，下意识的问道：
“你刚才……杀人了？杀了谁？”
他声音沙哑，目光警觉地扫视四周。
阮青檀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刀身，忽然轻笑一声，手腕一翻，刀尖直指他的咽喉——
“你猜？”
林一凡瞳孔骤缩，身体本能地后仰，却见她手腕一转，刀锋擦着他的脖颈划过，“唰”地刺向他身后！
“噗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在耳畔炸开。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扭曲的、半透明的人形生物正张着血盆大口，距离他的后颈仅有寸许，却被阮青檀的短刀贯穿头颅。
那怪物发出凄厉的尖啸，化作黑烟消散。
林一凡瞬间头皮发麻，刚刚如果不是阮青檀出手，那他就算是不死也得重伤！
他咽了咽口水，看着躺在地上如同果冻一般的透明人影，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
阮青檀，阮青檀甩了甩刀上的黑血，挑眉看他道：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这里是我第1次进入幻境时，所在的地方，我那个时候就击杀过很多这种鬼东西。”
“我看不到它们的名称，也看不到它们的信息，所以我自己给他取了个名字——史莱姆”
“说起来，我第1次碰到它们的时候，可是在它们手里吃了大亏的，差点连命都丢了。”
“所以你一定要小心，这一片区域就这里最危险了！”
林一凡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虽然到现在为止，他依旧没有办法去肯定，眼前的这个“阮青檀”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阮青檀”。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至少在这一刻，他们站在同一边。
所以林一凡也没有主动退开，而他眼前所在的地方，确实有些古怪。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环顾四周，废墟中隐约可见残破的建筑轮廓，像是某个被遗忘的战场。
“红月的里世界。”阮青檀收起短刀，神色凝重，“我们被困在它的精神领域里，一层套一层，就像……”
“俄罗斯套娃。”林一凡接话。
她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每打破一层幻境，就会进入更深的一层，直到彻底迷失。”
“那怎么出去？”
“找到‘核’。”阮青檀指向远处，灰雾中隐约可见一座高塔的轮廓，“在我不断被杀的这278次轮回里，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的！”
林一凡眯起眼，突然发现，那座塔的形状……像极了之前想要哄骗他皈依红月的图书馆。
看到这座塔，林一凡对面前这个阮青檀，多了几分信任。
不过，他依旧无法做到100%信任！
就算眼前的一切，表现得合情合理，可太合理了也不对！
谁知道是不是因为前面因为太多不合理，导致他看破幻境，所以人家就进化了？
所以，林一凡从始至终都抱着七分警惕。
而此时，他更是突然抓住阮青檀的手腕，语气低沉的问道：
“阮青檀，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经历了太多次幻境，看过到太多虚假。”
“所以现在，如果这也是幻境，那请你告诉我。我凭什么相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红月的另一个陷阱？”
阮青檀沉默片刻，忽然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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