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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表示望风渡在这一片海域十分重要,城里来来往往的人特别多,特别热闹,难免有一些手头不宽裕的人囊中羞涩,接受不了城中贵得离谱的食宿费,他们赚的就是这些人的钱。

  客栈建得不必太阔绰,能够遮风挡雨就好,总有需要的人会来。

  两人恍然大悟,离开的时候林寂随手布了层禁制,能护佑客栈一时算一时。

  随后便是御剑。玉琼岛离得实在有些远了,他们这次一心赶回去,都没有路上耽搁,还是花了很长时间。

  陆萧白体力不支自然只能和林寂同乘一剑,他还是一副目视前方不低头看,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正巧两人修整时歇在了山腰上,这处山脉与对面的那座山中间绑着吊桥。

  林寂联想起陆萧白数次的表现,脑中浮现某种猜测,故意提议道:“此处风景不错,要不咱们沿着吊桥四处看看,走过去再御剑吧?”

  陆萧白闻言浑身一震,站起来往山下看了一眼,仰头:“没这个必要吧?”在原地明明也可以御剑!

  林寂故意促狭:“你不是一向喜欢四处赏景吗?正好我有些累了。”

  他凑到陆萧白面前,眼底闪过一丝兴味:“难不成,师兄在害怕什么?”

  陆萧白瞪了他一眼,负手率先走上前,林寂走在后面看顾着他。

  陆萧白目不斜视,只要他不低头看,只看另一边山脉的目的地,就不会有影响。

  他走得毫无停顿,从容不迫。正当林寂以为是自己想错时,陆萧白踩到一颗从山下掉下来的石子,抬脚踢飞的瞬间看了看吊桥以下,腿一软连忙拽住吊桥绳索。

  林寂见此连忙上前扶住他,“你怕高为何不直接告诉我?”

  陆萧白拽着绳索和林寂的胳膊没好气道:“你要我怎么说?”

  说他离地面太高就会头晕?还是俯视悬崖时会突然心惊肉跳?让别人知道也太没面子了吧!

  陆萧白瞪着他:“好啊你,故意看我出丑是吧?等我过去了,看我不好好捉弄你!”

  “行行行,”林寂满口答应,“咱们先过了再说。”

  到另一座山后,林寂被陆萧白狠狠敲了几下头,等他消气了才解释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只是想多了解陆萧白一些,有关于对方的事他都想知道。

  两人就这样一时御剑,一时修整,在打情骂俏中往培风门赶路。

  到了山下设了护山结界,不允御剑的地方,林寂干脆背起陆萧白往山上走去,“既然如此,那你御剑的时候怎么办?”

  陆萧白的呼吸扑在他的耳边:“御剑反而不难,我可以飞到云层之上,只要看不清下面是何景象,低头也没事。”

  “你非要我告诉你我的弱点,那你是不是也得告诉我你的弱点?”

  林寂:“……你不是都知道吗?”

  陆萧白满意地笑了:“我知道,你每次看见蛇虫鼠蚁蟑螂之类的东西都离得远远的,恨不得蹦哒到天上,我看你鸡皮疙瘩都快竖起来了。那你当时是怎么做到把蛇拿给别人看的啊?”

  林寂回头看了他一眼,两人便心领神会。

  他们都一样,虽有自己偏向厌恶,或是恐惧不想面对的东西,却不会耽误正事。非要面对的时候,他们也能抛却私自的情绪,去做该做的事。

  两人正说着,天边突然浮现一个人影,是铸剑锋领主御剑下来了。

  “你们终于回来了!”韩御停在他们面前,狠狠松了口气:“我正要去找你们。”

  那时幸存者都是伤弱病残,韩御实在没办法,只好一边放传音符去各自的宗门,让他们派人来接,再一路护送同修回去。

  培风门众人也是刚回来没几天,累瘫了,眼下个个都在调息修整。

  韩御也没歇多久就想着再下山去把陆萧白和林寂寻回来,除却他们是培风门弟子,更重要的是此次玉琼岛之祸全靠他们才能使这么多人幸免于难。

  如果他们反而没能顺利逃脱,或是路上出了事,韩御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他看了看伏在林寂背上的陆萧白惊道:“你竟伤重至此,连路都走不了了!”

  陆萧白:“……”

  林寂:“……”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人影落地,刚好听到这句话。

  韩御叹道:“你们师父真快急死了,这几天快把沿路翻了个底朝天。”

  孟晚秋连忙上前,头一次面上满是冷意,眉拧成个疙瘩。他看到满脸苍白毫无血色的陆萧白,心中抽痛,勃然而生一股无力和愧疚。

  是对保护不了徒弟的亏欠,更是对自己的痛恨和厌恶。

  陆萧白主动唤了一声:“老头。”

  林寂也想起这次徒劳而返的事,心生愧疚:“师父。”

  许久,孟晚秋抬头,眼中重现寻常神色,先是拍了拍林寂的肩:“这一路辛苦了。”

  顿了顿,他抬手摸了摸陆萧白的头,抽了抽气道:“先回去吧。”

  之前给林寂娘亲看病的医修又被请来了落霞峰。

  他给陆萧白看过之后,翻来覆去念叨的都是要好好调理,万不可再受到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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