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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从白鼠之形上尚能看见老态,现在化作人形反而是个中年侏儒模样,程心瞻真心觉得,等到再过些年,没准他就要返还童子之身了。
现在有了人形,自然不好再老白老白的叫,包括狸猫和白狗化形后,程心瞻也都给取了真名,不再叫小名了。
程心瞻起身,把从薛灵珑和李下槐身上搜来的一应东西包括葫芦在内,都交给了白庸良,说道,
“庸良,你做事向来稳妥,把这些物件带回宗门,走地下,莫要露了行迹。”
白庸良尽数接过,放入囊袋中,说道,
“遵老爷法旨。”
见程心瞻再无其他事交代,白庸良便往地上一滚,失去了踪迹。
而程心瞻见四下已经清扫干净,再无痕迹,便带着武青伯再度往天鞘山飞去。
这事还不算完,等回去坐实了李下槐与薛灵珑为田秀娥所杀,联合金庙铁破锋趁田秀娥未归,先灭了土庙,让金土两庙结成死仇。
要是田秀娥迟迟不归或是渡劫而亡,那就缓缓侵夺水、木、土,要是田秀娥接讯赶回,那就联合铁破锋速杀之。等到只剩下一个铁破锋,事情就好办了,这天鞘山也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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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白庸良得了嘱托,哪里敢怠慢,在土里自然是有多深潜多深,能跑多快就跑多快,月上梢头时,就已经赶回了三清山。
等进了山门,白庸良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径直前往明治山。
到了无忧洞跟前,程心瞻已经在等他了。
现在不是什么重要场合,他自然把万法经师那一套行头给褪下了,换上了一直穿习惯了的浅桃里衣和湖蓝道袍,不过龙虎玉如意他握在手里倒是颇为顺手,所以一直放在身上。
白庸良来到程心瞻身前下拜,
“山主,东西都带回来了,无人发现。”
程心瞻接过来,语气温润,
“好,劳你走一趟,且歇息去吧。”
白庸良称是,这便离开,去了自己的洞府。
程心瞻转身回洞。
自程心瞻辟心府为真传,开无忧洞至今已有二十余年,不过这无忧洞本身却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个样子,月光从头顶的石洞天窗倾洒进来,把无忧洞里照的分明。
要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这洞里的典籍是越堆越多了,洞中石壁上开满了壁龛,除此之外,洞里还立着许许多多的木制书架,这些壁龛和木架上满满当当放着各式各样的典籍。
符箓、咒书、丹方、药典、剑经、星图、道藏,样样不缺;纸书、竹简、皮卷、丝绢、玉笺、金箔,琳琅满目。
这么些年,他无论做什么都能上手的快,自然不是没有原因的,包括他的洞石里,最多的东西也是书籍。
被众多书架围在中间的,就是他的书案,也是月光直照的地方。
他的书案是曾换过的。
初开洞府的时候,他用石块简单切削了一个书案,不过后来堆放在书案上时时要读的书太多了,有时候为了存思神灵,还要经常舞弄丹青,另外,这案上还得始终留一块位置给狸奴,所以很快就不够用了。
他曾说过一句书案小了,这话被白庸良听了去,立马拍胸脯说交给他来处理。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桌案,白庸良不知从哪挖来的沉香,这般大,两丈长,六尺宽,三寸厚,上面的木纹有些似莲,有些似叶,有些似鲤,远看像是一方莲池。
白庸良做事向来妥当,说给老爷准备书案那就绝不只是准备一张书案。
他还专门刈葛取缕,织做了一张大大的地衣和一个厚实的蒲团,地衣上有后天八卦的图案,蒲团则是织成了一个阴阳鱼的样子。
在地衣上放四个石礅,雕成霸下的形状,把这沉香木板四个角放石礅上面,在把蒲团放在旁边,这就是一张极好的书案了。
白庸良献上此物后,程心瞻喜出望外,只要在明治山,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书案边上度过的。
此时,这般大的书案上边也是堆满了书籍画册,倒是埋没了书案上的莲鲤画。
书案虽然换了,但是那盏从小万山灯笼街丙辰院带过来的鹤灯却是一直没动过。
鹤灯下,三妹又化成了原型,在呼呼睡着。
程心瞻轻步回到书案边上坐下,拿起书案上翻开的书,继续聚精会神看着,鹤灯明亮,把书册封面上的书名照的清清楚楚,写的是:
《赣州仙志——赣南行气合宗秘籙(杨门四家堪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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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就在翻书声中过去。
天亮后,程心瞻便放书起身,三妹也醒了,在书案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程心瞻抄起狸奴往外走。
洞府外边,白龙乃在摄食精气,白庸良在打理药园。
没见到师妹的身影。
程心瞻无奈摇头叹气,白龙乃跟着白庸良学道,明显就稳当勤快。三妹和师妹天天呆在一起,就是只知道睡觉。
不过修行这种事情实在没道理,后二者有龙族血脉,所以即便是天天睡觉,法力却还是比前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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