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外。
蔡瑁张允两家合计近一千五百人,尽皆被牵出城外,枭首示众!
鲜血铺道,尸横遍野!
人头悬于城门之上,风曝十日之后,尽皆干瘪,悠然荡漾不止。
荆州一片风声鹤唳,大小士族,莫不震惊!
代理荆州刺史府事务的满宠,更是传达曹丞相的军令:
“以一个月为期,命荆州打造战船三百五十只,以备渡江之用!”
……
襄阳西城绿柳庄黄承彦的府邸内。
桌上放着两封书信,一封来自江夏周不疑的军营,另一封来自赤壁曹操的军营。
庞德公拍的桌子山响,怒气冲冲的说道:
“一边周不疑要我们再送粮草过去,另一边曹丞相又要咱们重新打造战船!”
“简直就是逮着蛤蟆攥出尿来,不死不休啊!”
“难道我荆州众士族们就是冤大头,就活该被他们随意的欺凌么?”
已经从刺史府淡出的蒯越,一脸的颓丧,轻轻叹息道:
“唉……”
“襄阳城外血未干!”
襄阳城外,两家三族被灭!
庞德公和黄承彦尽皆打了个寒噤,原本冲天的怒气,化成了无边恐惧。
“庞公,黄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清瘦矍铄的水镜先生,缓缓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事到如今,蔡瑁张允二公已死,难道你们还想重蹈他们的覆辙么?”
“所幸的是曹丞相只是让你们打造战船,并没有勉强你们给他训练水军。”
“如果连这差事也办不好的话,恐怕在曹丞相的眼里,你们荆州士族,便是无用之人了……”
无用之人,又留之何用??
言外之意,思之胆寒!
“水镜,依你之见,我们就这么逆来顺受,活该窝囊下去了么?”
“你要知道,我们几家在荆州多年,哪怕当年刘表领了荆州牧,来到荆州之后若没有我们几家士族的支持,他也拿不下荆州!”
黄承彦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甘的说道。
“彼一时,此一时也!”
水镜先生苦笑道:
“刘景升怎么能跟曹丞相比?”
“又怎么能跟周不疑比?”
“把荆州打的落花流水的江东周瑜,反手被周不疑揍的损兵折将元气大伤。”
“而虐杀刘景升的蔡、张二人,在曹丞相的手下连条狗都不如!”
“你们以为你们当初可以制霸荆州,制衡刘景升,便可以和曹丞相跟周不疑较量么?”
司马徽的目光,忽然变的犀利而深沉: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字!”
“忍!”
“既然惹不起曹丞相和周不疑,那就忍下去!”
蒯越抬头看着水镜先生,嘴角泛起苦笑:
“忍?”
“忍到几时呢?”
“先生可知道,忍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多忍一个月,我们便要多付出如许的钱粮财帛?”
水镜先生微微一笑:
“你们的财力,我目睹了几十年,难道还不清楚?”
“暂时的损失,又算得了什么?”
“九牛一毛而已!”
“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数日之前,蔡瑁张允被抄家灭门,那些如山积的粮草财帛,还不是都入了官?”
“人没了,钱粮还没花完,岂不悲呼?”
水镜先生的话,让蒯、黄、庞三大士族的族长,陷入了沉思。
他们皆知现在的曹丞相,几十万大军驻守赤壁,粮草必然短缺。
而曹丞相可是有杀富户以充军粮的前科的!
尤其在杀了蔡瑁、张允二人之后收获那么丰盛……
万一上瘾了,再杀下去,首当其冲的,还是他们三家最大的士族!
局面就是这么个局面,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老杂毛,忍下去,我们还有希望么?”
黄承彦枯瘦的双手扶在桌子上,微微的颤抖着。
一根拐棍横在腿上,现在离开了拐棍,他已经寸步难行。
“当然有!”
水镜的双眼一翻,闪耀着智辉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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