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段承寒却被照的面色惨白,嘴唇有点干,他不说话,只是遥遥地望着那个漂亮的残阳,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树觉得这人太笨,第一天还拼命的要把他刻在脑子里呢,现在都要走了,这人怎么反而不看他了呢。
这样可不行。
他把之前放在兜里的小泥猫和小泥狗拿出来,在段总眼前晃,“你看,我把它俩一起带过来了,嘶,越看越丑。”
段总被吸引了视线,笑了笑,接过来那只小狗,窝在右手心,“不丑啊,多可爱。”
何树仰着头,在他干巴巴的唇上亲了一下,嗔怪道:“刮的我嘴巴疼,喝水吗?我去买。”
段总在他的下唇揉了又揉,说:“揉揉就不疼了,别去了,再陪我一会儿吧。”
“好。”
何树的声音有点沙哑,如果声线是有味道的,那他现在的声线应该跟海风一样咸湿。
水面上的橘红色渐渐褪去,边界的火红圆弧下沉,何树感觉身体有点冷了,他缩进段承寒的怀里,把毯子往上卷,搞怪的说:“段总,今天还回家吃饭吗?”
因为段承寒每天都很忙,何树有时候是不跟着他参加酒局的,他不会喝,又担着一个助理的名头,碰上那种需要喝酒签合同的局不好躲酒,所以段承寒在那种局上从来不带他。
每次带他去的都是可以随便玩的场子。
每到这种时候,何树就会习惯性的问他回不回来吃,毕竟谈生意是喝酒为主,饭肯定是吃不好的,段承寒喝完回来一般需要再吃一顿。
如今的段总又听到了这种熟悉的对话,即使提不起精神也不由得勾了勾唇,回应他:“那何助理今晚就做碗海鲜面条吧。”
“好,给你多加点海参补补身体。”
“嗯……”段总的声音轻了一点。
何树看着越来越小的夕阳,咬了咬唇,“段总,我对你那么好,你什么时候给我涨工资啊?”
段承寒摸着手里的泥塑小狗,低声说:“我的,就是你的,随便花。”
“这可是你说的,不反悔吧?”
“不反悔。”
“那如果我再辞职,你会挽留我吗?”
“会,我会。”
“你会好好回我信息吗?”
“当然会,我要把每一条都认认真真的回复一遍……”
“那你现在是想睡了吗?”
段承寒眼睛红了,想抱住何树,却提不起力气,只能气若游丝地说:“不想……何树,我不想睡……可是,我有点睁不开眼睛了。”
何树尽量平静的笑了一下,在他胸膛上蹭,“那你明早吃什么?”
“山药粥吧。”
海风只是轻轻地吹,就把咱们威风凛凛的段总的声音吹散了。
何树又不厌其烦地问:“那……我还是在上班时间准时叫你?”
“……”
段承寒的呼吸声平稳了,就像那个满是创伤的灵魂悄悄离开,原本属于这具健康身体的灵魂又重新注入了进来。
他明明睡着,却让人感觉那么的鲜活。
怀里的人呼吸平稳,心脏有力。
何树闭上了眼,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进了段承寒五颜六色的花衬衫里。
他拿过那人握着不放的泥塑小狗,小声说:“段总,起床了,今天要出差呢。”
没人回应他。
海滩上的灯光一点一点亮起,何树又说:“骗你的,晚安。”
睡个好觉之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已经当大明星的何助理太担心了。
担心也不能去。
因为大明星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
今晚的泪水像海水一样咸。
悠远的钟声响起,瘦成骨头架子的段承寒在冷硬的床铺上醒来,侧过头一看,法缘大师正将一碗热腾腾的山药粥放到桌子上,低声说道:“孩子,前尘既然已断,余生便往前看吧,你的父亲还在山下等你。”
“我还能再见他吗?”
“有缘自会相见。”
段承寒闭了闭眼,随后擦掉眼泪,强撑起身子,囫囵吞枣地把一碗粥扒完,说道:“多谢大师。”
“去吧。”
上山的路慢,下山的路却很快,段承寒透过树杈,看到了靠在车边抽烟的段沛深,脚底下一堆烟头。
段承寒抿嘴,走了过去,段沛深一见他就不由得走了两步,又为了面子很快停住,“见到了?”
段承寒点了点头,随后低声说道:“爸,这段时间对不起,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绝不糟蹋自己,也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段沛深冷哼一声,眉眼却很快舒展:“这还差不多,上车,你妈今天为了你,特意留在家里给你煲汤,我都没得喝。”
段承寒笑了笑,回头望了一眼寺庙的方向,说道:“好,不过现在咱们得先把烟头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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