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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中适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一幕,直到李旦的脑袋被砍掉滚落在海中适的面前,海中适才彻底回过神来,自己似乎是上了当,中了圈套,而且这个圈套,蓄谋已久。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友人引荐李旦和海中适认识那天,就已经开始了。
在那之前,海中适虽然不觉得清名有什么用,但是他从来没有否认过海瑞的道德崇高,甚至引以为傲,因为走到哪里,旁人都会因为海中适的养子身份,高看他一眼。
但时间稍久,有人在他的耳边一直说,一切都变了,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觉得父亲做的太过了,过于没有人情味儿,过于严苛,过于刚直。
大家都是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
今日今时回头看,海中适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若不是因为他的父亲是海瑞,现在他也在刑场之上!掉脑袋的就是他!
很大程度上,海中适也是帮凶,他一直以为自己在争家产,其实是卷入了巨大政治案件中,作为海瑞的养子,他太清楚了,政治案件是不讲任何律法的,甚至会瓜蔓连坐到家人,族诛都是合理的。
政治案件很多,比如明初四大案都是政治性案件。
海中适觉得五凤楼上的皇帝陛下,看了他一眼,他希望那是错觉,立刻隐入了人群之中,悄然离开。
事实上,打完了家产官司的他,依旧可以顶着海瑞儿子的名字活着,因为海瑞的遗嘱之中,并没有要他改回自己的名字,海瑞的想法就是让他长长记性,而不是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的确是错觉,朱翊钧没有看海中适,他在确定人头落地,扫过了所有刑场。
大明皇帝朱翊钧再次展示了自己的暴戾的一面,这种从快从速的大规模斩首示众,又来了一次,才让大明上下读书人深切的知道了,大明皇帝在维护万历维新成果上,有多么的坚决。
斗争形势已经十分清晰了,要想推翻万历新政,等张居正死了也不行,只有把坐在皇位上,掌握权力的皇帝给杀了,才能开始反攻倒算,否则都是无用功。
“下章都察院总宪陆光祖、辛自修,不必为了此案,加大反腐抓贪的力度,但要把反腐抓贪定为常理,不可不反,不可不抓。”朱翊钧离开承天门之前,留下了重要批示,反腐的力度,仍然维持在过去海瑞反腐的力度,而不是加重。
在海瑞三大过这个案子爆发之后,各地巡抚,都纷纷上奏,表达了自己的忠心,并且请命皇帝加大反腐力度,彰显决心。
朱翊钧没有答应,而是维持了原来的范围和力度,对于一些模棱两可的案子,仍然以宽宥处理,并没有准备加倍执行的意思。
海瑞都不抓的贪腐案,代表着其对于国朝的收益远大于危害。
秋风萧瑟,万历十六年逐渐走进了深秋,大明皇帝回到了文华殿内,处理着今日的奏疏。
万历十七年春二月会试、三月京营凯旋后,大明皇帝会再次南巡,这是万历十三年后,第二次南巡,主要是为了确定南衙拆分成三省之后的情况,以及浙江还田的效果。
围绕着皇帝南巡,元辅等人表达了自己的担忧,第一个就是监国问题,潞王朱翊镠监国,还是皇长子朱常治监国?
潞王已经长大了,李太后、陈太后、潞王本人,态度是一致的,潞王不能再染指监国的权力了。
潞王这么表态的原因也很简单,监国一次是权宜之计,监国两次,一定会有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潞王会卷入他不擅长的政治漩涡之中,简而言之,就是为了亲弟弟的命,请亲哥放弟弟一马。
潞王想跟着皇帝一起南巡,但是另外一个问题,朱常治才七岁,年纪太小。
朝廷给出两个办法,推迟南巡时间,万历十七年再推迟三年,等到皇长子年纪再大点,皇帝再离开京师,潜台词是,哪怕皇帝出了意外,长子也可以继位;
或者不设监国,庶务传到南巡皇帝手中处理。
第二种办法,无疑是苦一苦皇帝。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朱翊钧看着面前的奏疏,内阁给出的两个办法,都不是办法,朱翊钧是不介意苦一苦自己的,但是他南巡路上处理奏疏不及时,很多奏疏虽然事儿不大,但是有时效性的,拖得越久问题越大。
大明上下早就习惯了奏疏不过夜的高效性,这么搞,百官们很难适应,那皇帝南巡,可能弊大于利。
“只有让潞王再做留守了,但这么做后患无穷。”冯保给出了另外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潞王再次监国,这里面涉及到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皇帝一旦在南巡的路上出了状况,那继位的是潞王还是皇长子朱常治呢?
当年明英宗、景皇帝,明宪宗的闹剧,难不成再来一遍?
“那就暂缓吧,朕再看看。”朱翊钧在三个办法中间权衡了一下,选择了按下不表。
其实让潞王做监国,皇帝去南巡,才是收益最大的方案,但同样,风险也最大,这一点连朱翊镠都清楚的意识到了,才直接上表,表示想去看下江南的风情。
朱翊钧选择了等大军回朝后,再议论此事。
“这个爪哇顺塔国是什么人?”朱翊钧看着礼部上的一道奏疏,觉得有点奇怪,爪哇全境都已经被大明给占了,这会儿冒出个爪哇顺塔国,着实是有些奇怪。
冯保拿出了礼部的另外一本奏疏说道:“南宋末年左丞相陆秀夫的儿子陆自立所立,永乐九年曾经随郑和船队朝贡,后来官船不再下西洋,顺塔国就再也没来过了,主要是无法营造过洋大船。”
红毛番攻灭了满剌加国王之后,占领了马六甲海峡,在爪哇大涧东、西,建立了两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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