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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轻轻地垂了下去。

  “我的确有问题吧?”封澄掷地有声道,“问题还不小。”

  “一年后结业,不要去长煌参军了。”赵负雪不答,却平静道,“回到我身边,再也别走了。”

  封澄的目光落在赵负雪身上,忽然,轻轻地笑了笑。

  “不。”

  她认真地说:“如果师尊因为我而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举动,我不会原谅师尊的。”

  赵负雪的目光终于波动了,他转过身来,平静地与封澄对视。

  “再说一遍。”

  封澄不答反问:“你昨晚去哪里了,师尊。”

  赵负雪也不答,他站起了身,转身向戏楼下走去了。

  封澄看着他的背影,希冀着他是否肯回头看一眼。

  他没有回头。

  直至黑夜,赵负雪都没有回鸣霄室。

  封澄托着腮,坐在门口,呆呆的等了一夜。

  黎明时分,未曾等到赵负雪的音讯,却等到了从远处飘来的,肃穆而森严的丧钟。

  “是国丧?!”

  “帝后钟声同时响了,皇上与皇后都……一夜之间?”

  听到门口匆匆几句话,封澄猛地坐起了身,刹那间,连心跳都已经停止,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连滚带爬地推开门的,又不知是如何抓住天机院早练的学生的,终于,有一人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衣领。

  “师妹,”寸金沉声道,“去年院长那里,不要出去。”

  封澄嘶声道:“你放开我!!我师尊,我师尊怎么还没回来!”

  他一个行动不便的半残,常年连院门也不出一次,她跟着赵负雪生活了这么久,从不见他宿在外面。

  他要做什么?或者说,他做了什么?

  心头的空洞与漫然而上的恐慌如同一只巨爪一样,死死地扣死在了她的喉咙上,寸金看着手上渐渐漫上来的灵力,疼得嘶了一声,回头道:“年院长,我制不住她了!”

  脖子后传来一道重击,紧接着眉心上便被贴上来一道冰凉的符,封澄的眼前一片空白,紧接着腿一松,向后仰去。

  寸金接的及时,未曾叫人狠狠地摔在地上,他抬起头忧心忡忡道;“怎么办?师妹醒来,一定是又要去寻尊者的。”

  赶来的赵年收回了手,她瞧起来也是突然便憔悴了,脸上竟然有几分堪称为茫然的神色。

  一夜之间,帝后皆陨,而凶手拖着长剑,染着鲜血,毫不躲避地出现在了宫门之中。

  思及此处,赵年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宫闱之间,皆是禁言。

  封澄醒转来时,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

  “……”

  我为什么在这里?封澄有些费劲地想着。

  对……师尊。

  这个念头回来的刹那,封澄一片死寂的心脏骤然像拉了闸一般剧烈跳动起来,几乎像是警报一样猝然冲击了她的大脑,她挣扎着爬下床,感觉到汹涌暴戾的灵力冲击着每一条脉搏,几乎刺得她骨肉生疼。

  “阿澄,阿澄。”一中年女子声音和缓,“你看看我,看看我是谁?”

  封澄抬起头来,看见面前模模糊糊的人影。

  “……年院长,”她道,“我师尊呢?”

  赵年的手顿了顿。

  “帝后是谁杀的?”她涩然道,“是我师尊,对不对?”

  赵年重重地叹了口气,摸了摸封澄的头。

  “还没有查明白,”她道,“昨夜八方也出动了,帝后却仍是离奇殒身,此时本该归京城天机所查案,结果本该统领天机师的赵家……”

  她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不说这些了,尊者托我交给你一样东西。”

  赵年觉得封澄直愣愣地听着,好像成了一个呆呆的小木偶一样,不免心头有些痛惜,她低下头,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物。

  “这是你身上那东西的解药,”赵年道,“尊者送来此物时,说,此药可解一次香,却不能解第二次香了,叫你日后万万当心。”

  封澄怔住了。

  她慢慢地接过了赵年手中的瓷瓶,中间隐隐的药香扑来,令她灵台突然便清明了。

  “香?”

  她垂了垂眼睛,“我身上中了香?是什么,长醉么?”

  是什么时候中的,是什么时候开始反常的,封澄只略微一回想,便想明白了。

  姜允给她下了长醉。

  可姜允为什么要给她下长醉?还是连赵负雪都不能解第二次的长醉?

  越想越头痛,封澄忍不住嘶了一声。

  赵年不语,片刻,低头,从腰间取了一只腰牌。

  “还有这个。”她的目光有些复杂,手在储物袋中停了停,才慢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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