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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人,纠结许久,咬牙道:“这孩子,送赵家去。”

  秦楚:“……???”

  她小心翼翼地觑了封澄一眼,千言万语欲言又止地在喉咙里滚动。

  ……是她所想的那个赵家么。

  封澄纠结得要命,总觉得送哪都不放心,眼下还真就赵家一个能安置孩子的地方了,于是拍板:“就这么定了,赵负雪装死多年,总不至于装到连个孩子都养不了的地步。”

  话虽如此,可秦楚还记得当年的封澄对赵负雪是绝口不提的,怎么死了一次回来,倒还想起托付他来了?

  她摇了摇头,抬眼道:“谁去送?”

  总归人已经死而复生地站在了这里,这是她从前连想也不敢想的好事,至于中途发生了什么,她又是如何活过来的,这些都不重要了。

  看着目不能视的寸金,懵懂无知的何庆,以及门外严阵以待的天机旧部,封澄缓缓地陷入了沉默。

  ****

  第三日清晨,鸡方叫了三声,赵氏宅院前的旧址便被轻轻地敲了几下。

  一行两人,皆包裹得严严实实,何庆抓着黑衣人的手,似有所觉,抬起头来脆生生道:“姐姐,你的手怎么湿漉漉的啊?”

  封澄冲她比了个嘘。

  此时她不光手心是湿漉漉的,背后也是湿漉漉的,哪怕做了厚重的乔装,她仍能觉得心虚的冷汗一层一层地往外冒。

  前不久才从赵氏旧宅里一声招呼都不打地逃了出来,眼下就重新跑了回来。如若是从前也就罢了,封澄从来脸皮比墙厚,这根本算不得什么,最多不过挨几句嫌弃。

  可眼下呢,赵负雪那副样子着实令她愁得挠头,她闭了闭眼睛,只求今日赵负雪贵人多忙,不要突然出现就好。

  片刻,门吱呀一声打开,来者踏出一步,恭敬道:“这就是封将军的使者吧?令牌我已送进去看过,请进,尊者已在等着了。”

  封澄不动声色地把冷汗往何庆的兜帽上一擦。

  怕什么来什么。

  赵氏的庭院看得出是旧时的东西了,它并不太像赵负雪的风格,威严耸立,不容冒犯,连带着假山花石等物也是宝相庄严的模样。封澄低着头,跟着侍从的脚后跟,紧紧地抓着何庆的手,佯做陌生模样,亦步亦趋地走在这条过分熟悉的石板路上。

  片刻,正堂送到。

  封澄站在不远处,便嗅到了过分熟悉的冷香气。

  气味是最为隽永、也是最突然的记忆。

  刹那间,困在冰室中的日日夜夜齐齐涌上了封澄的心头。

  这冷香气曾裹着附在耳边的呢喃,不知疲倦、日日夜夜。

  登时令她忍不住想要拔腿就跑。

  偏生屋中响了一声:“既然来了,还在外面站着做什么。”

  听起来有些困倦,有些疲惫,封澄定了定神,她伸手摸了摸脸上装饰,自认是神仙祖宗再造父母来都认不出这张脸了,才大马金刀地走了进去。

  她低着头进去,眼前只能看见一道雪白的衣角。

  封澄觉得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连带着伪装过的嗓子都在打颤,她把令牌与孩子一同交了过去,哑声道:“人已送到,小的回去复命,不便久留。”

  何庆小心翼翼地站在赵负雪眼前,赵负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乎是沉默了一瞬,然后点了点头。

  看起来是蒙混过关了。

  封澄松了一口气,大喜过望,就要转头离开,忽然间身后响起一道冷声:“你们将军近来可好?”

  她背后一僵,定了定神,才回过头道:“将军一切都好,托我向尊者问安。”

  赵负雪又

  点了点头,随即垂眸,封澄眼观鼻鼻观心,知道这是让她退下的意思了,当即如蒙大赦地转头要走,谁料这一转头,赵负雪又道:“她有没有话带过来。”

  一惊一乍,几乎要把封澄吓恼,她咬牙想:“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人却是转过了身,又恭敬道:“将军问您身体康健否。”

  赵负雪慢慢道:“哦?那你方才为何不问。”

  封澄几乎要骂人了——她从前竟不知道赵负雪是这等絮絮不绝者!

  “我见尊者花容月貌,体态矫健,灵力周全,自是康健,眼见为实,所以不必问。”她咬牙切齿道。

  话音未落,座上突然传来了一声极轻的笑。

  “抬起头来,”他道,“让我看看你。”

  这副尊容只怕辣了他老人家的眼,封澄咬牙抬起头来,目光与赵负雪的对上,他似乎是对这张丑脸很感兴趣似的,上下梭巡,目光几乎称得上是目不转睛。

  良久,他才道:“退下吧。”

  封澄求之不得,连忙跑了。

  只留赵负雪坐在远处,意味深长地看着封澄背影。

  “花容月貌,”他把这四个字念了念,仿佛这四个字里缀着蜜糖一般,只听得何庆蹿出一层冷汗来。

  “还是死性不改,”赵负雪喃喃道,“这种话,岂是能从旁人嘴里出来的。”

  敢当面垂涎他的颜色,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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